第69章 夜未央,为谁风露立寒霜[第1页/共4页]
刘去将笛子放回怀中,淡淡道:“这天冷,莫要在此操琴了,归去睡吧。”
与刘据一样,刘文等人虽也是对此事多有测度,却不敢去问,只觉其这边状况非常倒霉,若问起,难道打压志气?
本按卫皇后之意,刘去须再避汲黯二三载,待羽翼丰厚,再即将这汲黯连根肃除。
此事,他曾与几人淡淡说过。
刘去既一意而行,压力非常人所能及。
见是传说中那位太师亲身问话,碧莲腿一抖,忙施礼回道,“只我们几个惯常奉侍娘亲沐浴的女人晓得。“
眼看那袭高大的墨兰背影仍然有条不紊率众,朝未央前殿而去,假山后,一个白衣女子缓缓走出来。
当时,陶望卿已被刘去纳为宠妃,赵杏妒忌,竟不吝用计设局将陶望卿幽闭在冰窖中,刘去得知大怒,反将其锁在了窖中。
这女子恰是陶望卿,她略有些怔怔的看了看刘去,随之叮咛婢女沏上一壶茶过来。
刘去是个讲究效力之人,此事到此算了,他当即便要分开返回宫中,言明日还要早朝,末端,只留下赵杏和廷尉府诸人盯着停尸板上尸身,傻傻互望,个人抓狂。
义庄窗上的木板陈旧,内里有风吹出去,卷起了芳姨肚腹处的一截衣裳,那边上一向惊惊怯怯的碧莲这才缓过劲来,直捂住嘴,盯着那“芳姨”颤道,“娘亲不是娘亲,不……不是娘亲,娘亲肚子上有块粉色胎记。”
“这世上,多少事常常不是那一步之差?”刘文望她一眼,温声道。
彻夜繁星迢迢,明月皎皎。如霜月色中,皇家楼阁诡异如墨,一波光粼粼湖面上,一凉亭飞檐高挑若蝠翼,在夜色中仿佛会随时临空飞去。
陶望卿一笑,远远相隔,刘去目光也微见通俗,不知过了多久,陶望卿竟越奏越慢,最后竟缓缓伏到琴弦上。
女子手一震,差点断了弦。
赵杏挠了挠头,的确泪奔,咳咳,刘太师,话说您这不是又将皮球踢给了我吗?说好的助我昭雪咧?
小丸子一笑,低道:“主子对陶女人的用心,陶女人他日必然明白。”
“你亦是心系父亲,此事便罢了吧,只是下次,莫要再犯,好吗?”
只幸亏,人生虽苦,却在当时不自知。就若瞽者过河,当日淌水而过期,只感觉足下溪水潺潺,暖和馨然,却看不见溪水前面万丈绝壁就在脚底。人生苦短,若大家皆是一眼看完了绝顶,活着另有甚兴趣?
刘去竟在此站了半宿,早朝时候又至。这几晚,他皆忙到几近天光方稍稍浅寐。
而石庆更是一隐形刀剑。
也罢,师父另有很多大事要办,本也不该该用心到这些小事上来。
话说,这个……兰若寺,你让我如何找啊?还三天!我又不是包拯!
刘去停了笛子,温声道:“起来吧。”
刘去又淡淡道了一句,“余下事情,我已让左冯翎按计而动,待有动静再说罢。”
暗里里,刘去深感觉楼兰国米价一事还要商讨,固然将来汲黯肯出面,能使得米价稍稍下调,但毕竟隔靴搔痒,楼兰以稀持价,大汉处于被动,这情势极其不好。故,他一向在思虑,如何能让楼兰国米价回落至原价?
说着一双手便掐了上来,“啊”赵杏叫了一声,一个劲地朝刘去身后钻。
夜色中,刘去等人的马车奔驰穿越,与沉寂长安街道上再扬一阵辘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