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能全忠[第1页/共3页]

赵杏一惊。

若不能一往而深，何不若一早绝情。到最后，光阴疏简，光阴无声，一人一世一茕茕，也不失为一种斑斓。

白吟霜听着，心疼难抑，身子一颤，几近跌倒。

赵杏转头看她，眼中微有湿热，却像她一样，砌了个笑意，道：“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贤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若不能一往而情深，不若守中。”

乃至清荷、芙雪、芳姨等人亦是如此，若非全然无情，也不会挺身去护白吟霜；如果全然全情，又何必还让其归去？

说罢，又看着白吟霜，面色如土，“霜儿，你留下来吧。今晚，我便成全了你对姐妹们的交谊。你知我爹娘大哥，我、我……在家中等你。”

芙雪惊惧大哭，拉着白吟霜往门外冲。

她咬咬牙，又狠狠抓了抓头发，终究跑回赵杏身边。

刘乐瞥她一眼，道：“你如何错了？你总算有情有义，不像那柳生！”

刘乐眉头一皱，伸手欲扶，秦霜已经挽了她落座。

白吟霜说此话时，那窈窕、小巧而动听的身子，在世人目光下不住悄悄颤抖着，看来是那么娇美荏弱，楚楚不幸。

赵杏将一向掖在袖中的檀卷扔到桌上，哼了一声，“这是杨守敬午间送来的呈堂记录和验尸陈述，你们本身看。”

如果柳生不能与白吟霜存亡与共，何不若当初只做一个平常嫖・客。

赵杏听此，沉默不言，那柳生的品性，她当日便已看出。但是，无声大哥本来说的那句话才对，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白吟霜低声问道：“错在那里？”

天如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纵令大家间几经流转悲欢，痴悲怨缠，生灵涂炭亦或惨绝人寰，天也还是是天，自是风霜雨雪还是，似过路客，淡然看这一折折缠绵话本。

未几，皇影惊道：“验尸陈述记录，芳姨等报报答钗所刺，深切脏腑，压根便不是霜儿女人说的死于刀剑，反应了杨守敬判词所言。”

刘乐一向听着、忍着，此时再也按捺不住，一袖拂掉桌上统统茶具，霍地站起来便往外冲。

“我心中气苦，直冲那人道‘此处尚还是我大汉国土，即便你是一国之储君，可国有国法，岂由得你肆意胡来，莫非你就不怕官府问罪？’”

魏利散闻之，眸色一寒，手中剑柄一紧，那剑尖微旋，与柳生体内渐渐碾过。

“既是贱命，留来何用？是你这老母猪教诲无方，你最该死――”魏利散眯眸反诘，从芙雪尸上抽起剑身，反手一捅，往芳姨身上一剑一剑刺捅出来。

“我亲身摒挡这女表・子。”魏利散沉沉迸出声音。

那芳姨惊得一骨碌跪到地上，连连叩首，“太子饶命，饶过我们这几条贱命吧，求你了，芳姨给你叩首，求你了……”

“她说着，又将先前拿走的银镯子给我戴上，说是好歹拿点东西，才不至于太亏了去。”

赵杏缓缓道出，白吟霜亦缓缓点头。秦霜神采发白。

白吟霜跪到赵杏面前，眼中盈满泪水，哑声祈求：“大人，求你必然要为死者雪冤，白吟霜的错，不该报在她们的身上。”

言及此，白吟霜神采戚戚，世人也沉默。她再叙。

一旁，满头鲜血的白吟霜嘶叫哭喊着，挣扎爬起来，却教魏利散再次踩踏在地。

白吟霜一声厉叫，便冲要上去，却叫侍从一脚踢飞，撞到一张椅子上，软软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