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若只初见(2)[第4页/共5页]
容若握着缰绳的手一软,竟是微微一抖。心乱如麻,竟似要把持不定,死力矜持,面上方不露声色。幸得福全并无留意,只是笑道:“皇上给了如许天大的面子,我天然要好生来做成这桩大媒。”容若道:“圣恩浩大,愧不敢受。王爷又如此替容若劳累,容若实不敢当。”福全道:“我不过做个顺水情面,皇上叮咛不要委曲了你,我天然诚恳不客气。”成心顿一顿,方道:“我叫人去探听清楚了,吹箫的那宫人是颇尔盆之女,门楣倒是不低,提起他们家来,你不定晓得,说来她还是荣嫔的表亲。我听闻此女丰度俱佳,且是皇上所赐,令尊大人想必亦当对劲。”话犹未落,只见纳兰手中一条红绦结穗的蟒皮马鞭落在了地上,纳兰定必然神,策马兜转,哈腰一抄便将鞭子拾起。福全笑道:“这么大的人了,一听结婚还乱了方寸?”
只见他怔了一下,转过身去。她穿好鞋子,冷静向他背影请个安算是报答,便悄悄顺着河岸归去了。她步态轻巧,那男人立在那边,没听到她说话,不便转过身来。只听河水哗哗,风吹着四周树木枝叶簌然有声,鹄立很久,终究忍不住回过甚来,只见月色如水,苇叶摇摆,那里另有人。
福全待要说话,只见纳兰凝睇远山,那夕阳西下,其色如金,照在他的脸上,他原秘闻貌清秀,眉宇之间却总只是淡然。福全忍不住道:“容若,我如何老是见你不欢愉?”纳兰蓦地回过神来,只是浅笑:“王爷何出此言?”
琳琅回到帐中,内心犹自怦怦直跳。只不知对方是何人,慌乱间他的衣冠也没瞧出端倪。内心揣摩约莫是随扈行猎的王公大臣,本身定是胡乱闯到人家的行辕营地里去了,心下惴惴不安。玉箸派去送衣裳的人已经返来了,说道:“芸初女人没口儿地伸谢,梁谙达见了极是欢乐,也说要他日亲身来拜谢姑姑呢。”玉箸笑道:“谢我不必了,谢琳琅的巧手就是了。”一低头见了琳琅的鞋,“哎哟”了一声道:“如何湿成如许?”琳琅这才想起来,随口说:“我去河边洗手,打湿了呢。”忙去换下湿鞋。
他声音明朗,顿挫顿挫,福全听得津津有味,道:“这故事倒真是一段嘉话。皇上前儿夜里吹簧,也恰好引出一折嘉话。”天子笑道:“我们这段嘉话到底有一点美中不敷,是夜当命容若来吹奏,方才是十成十的嘉话。”
天子道:“前人的‘蓬山不远’、‘红叶题诗’俱是嘉话。你才可比宋子京,朕莫非连赵祯的度量都没有?”
“悠悠扎,巴布扎,狼来啦,虎来啦,草率跳墙过来啦。
梁九功答:“回皇上话,找着那织补衣裳的人了,原是在浣衣房的宫女。皇上没有叮咛,主子没敢轰动,只问了她是姓卫。”天子道:“朕不过感觉她手巧,随便问一句罢了,转头叫她到针线被骗差吧。”
他微一迟疑,双掌互击“啪啪”两声轻响。林木以后便转出两名侍卫,躬身向他施礼。他向枯木枝上那方绢白一指:“那是甚么?”
她脸上一红,低下头去。见本身赤足踏在碧水间,更加慌迫,忙想登陆来,不料泥滩上的卵石极滑,孔殷间一个趔趄,差点颠仆,幸得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