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昔年多病[第1页/共4页]
锦书措手不及愈发楞愣,思忖再三才幡然悔过,她方才一点头点出了大题目,太子那句“对你好”仿佛包涵了别的含义,她这么糊里胡涂一应,太子是个憨直的性子,必定会当真,然后就是无休无止的交集,嘘寒问暖,万般不舍……她不由打个寒噤,汗涔涔的惊呆了。
锦书后怕的望着他,问,“真没事吗?”
锦书暗澹的歪了歪嘴角,心想皇后说得真没错,他固然身量高,到底是个孩子,哪有做主子的整天身上挂包肉干的,时不时的还像骡马似的嚼上两口,要让人瞥见了报给塔嬷嬷,那还不得腚上着花吗!踌躇了一下道,“多谢你来瞧我,下回就别来了,叫别人看着也不好,我是主子,你是主子,主子该远着主子才是,你这么没忌讳,就算是美意,到了别人嘴里恐怕要生闲话,如果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我没体例交代。”
“不成!”太子拿眼横她,“冷了更苦,你听话,要不先含上果脯,如许会好些,你如果不想叫我捏着鼻子往下灌,就利索点儿喝了,我但是徒弟跟前告了假特地来瞧你的。”
锦书闷声不吭,忍了半天到底绷不住了,回过甚道,“你就在这儿呆着吧,等转头泄漏了风声,叫老佛爷再治我的罪,挨板子,杀头,如许你就欢愉了。”
太子站起来,仿佛很绝望,皱着眉说,“我晓得你恨,可就是再恨也别说出来,别捅我心窝子。”
太子俄然顿悟,悔道,“我真是缺根筋,如何忘了你还病着!你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太子张口结舌,很有些委曲,他只是想多和她靠近,不想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甚么好都式微着,还招人抱怨,内心不受用了半天,胸口又模糊作痛起来,忍不住捂住嘴大咳,一时惊天动地翻江倒海,咳得连气儿都喘不上了,锦书大骇,忙下床扶他,又是拍背又是顺气,折腾了半天赋缓过劲来。
听了这话,锦书的脸有些扭曲,此人真是个雷打不动的,他是真傻还是装傻?她一个大女人睡着,他在一边陪着,这不盐不酱的算如何回事?
锦书低头不该,半晌方道,“我无德无能,那里配受太子爷的厚爱!不怕你恼,说句实在话,我就算是再没心肝,也忘不了父母兄弟是如何死的,你的美意我心领了,实在是无能为力,您请回吧。”
锦书拿被子蒙住了头不说话,太子叹了口气,一拂箭袖,背动手跨出门槛去了。
太子一本端庄的应道,“可不,我好久没这么窝囊过了,上赶着来瞧你,你还哄我!”眼看着她脸越来越红,终是憋不住,低声悄悄笑起来,“我和你闹着玩儿呢,你可别当真,我没甚么,倒是你,穿得这么薄弱,如果再冻着就要作下病根了,快上炕躺着。”
太子眉眼间倏然笼上了沉沉阴霾,“你如何又撵我?上书房新近换了总徒弟,体仁阁大学士海库什是出了名的刺儿头,每日卯正就要点卯到学,我现在存候都抽不出空来,要见你一面可贵很,今儿总算和外谙达告了假,到这儿来没说上两句话你就赶我走?”
她捧着盅,看着里头满满的一碗药吞了吞口水,还没喝,只觉五脏庙翻滚,胃里抽搐着,嗓子眼里发紧,鼓了半天劲也没敢下口,苦着脸道,“再凉一凉吧!”
锦书窒了窒,搬开了毡子面朝墙壁躺下,闷声道,“那太子爷就恕我失礼了,主子身子抱恙,太子爷请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