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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境小说网 >历史军事 >饥饿的女儿 > 第14章

第14章[第2页/共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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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小鬼大!女的女的,你快点出来。”大姐催促道。

他听到这话还是不明白,他的确不明白共产党的政策。

大姐的生父作为一个没骨头的豪杰,苟延残喘活了下来。但没有多久,1960年,因为他交代好,被押回故乡安岳劳改农场,本想能够在那儿熬到自在的日子,却不可了。没吃的,农场里犯人的炊事只能喂石头人,这年10月下旬他得了水肿病,终究支撑不住,再也不无能活,就倒下了。

母亲是在外婆死了十七年后,梦见她十七年之久,才把外婆的坟翻开,用一块白布装殓骸骨,放幸亏一个小木箱里,让幺舅送回故乡,葬在老屋子后山坡外公的坟旁。以后,母亲再也没梦见外婆。故乡来重庆的人说,外婆的坟前一下雨,总生出一片地木耳,黑黑的,在有玉轮的夜里去摘,回家不洗就能吃,不沾沙土。

“你这狠心肠的妈,差三天就该生了,去江边洗衣服做啥?你把儿子闷死在肚子里,害死了他。”护士对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抱怨道。

“你性急啥子?”大姐没像前次那么推来推去,爽利落快地说,“我还没讲到在新社会,我是甚么样的出身。”

我隔得不远,看得逼真,跟着五哥惨叫声哭喊。家中几个姐姐哥哥,唯有五哥对我最好:他从不欺负我,还教我识字。有吃的本身不吃,也让我吃。他因为嘴有残疾,爱躲着人,被家里人呵叱,也不吵不闹。

“我已交代完了。”他掏心捶肺地说。

“为甚么我在这个家里不会‘像’你?”我差未几抓住了大姐的衣服。我不晓得大姐是说漏了嘴,还是成心卖个马脚引我上路。

“这年初,死小我比死只鸡还轻易。”父亲叹着气说。

一年后母亲的小弟弟从忠县乡间拿着地点,一人问路来到重庆。这个十一岁的少年到我家时,穿件老蓝布长衣,一条烂裤,重新到脚又脏又臭。大姐还觉得是乡村叫花子,叫他滚蛋。母亲从屋里出来,止住大姐,奉告她:“这是你幺舅。”

缆车道上,麻袋装的粮食堆得划一的车往山上,已被卸掉货的空车往山下。一队搬运工,在底端下船装车。另一队搬运工在缆车顶端――堆栈大黑铁门里卸货。与四周屋子比拟,那片堆栈区的屋子,是南岸最健壮的,到处是红字警告“闲人免进”、“重视防火”和毛主席语录“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

她说这个女同窗和她一起下乡到巫山,在同一个公社,之前干系不错,为一点小事相互就断了联络。

大舅说不坐船,二妹,你这些钱我们归去能做大事。

两个男知青受不了本地当局对知青的不公道报酬,拉了公社二十来个知青要进深山打游击,筹办了大刀、长矛。大姐没插手,是因为感觉躲进深山,日子必然更苦。步队还没拉进山,就被全数抓获,两个头头被判了十五年刑。

大姐不太信赖母亲敢去监狱看望。在这件事上,大姐对母亲的思疑或许真有事理,她做女儿的,对这点该当最敏感。

在朝天门遇见舅爷,使母亲和久未有联络的舅爷家有了来往,灾荒年快结束时,母亲才让大姐去认舅爷一家,当时她在卫校读书。袍哥头厥后娶了阿谁女人,生了一女一儿,和袍哥头的弟弟一家在1949年前到重庆。大姐管那女人叫二妈,管袍哥头的弟弟叫力光幺爸。他们住的吊脚楼烂朽,从楼板的漏缝中能瞥见轻缓活动着的嘉陵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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