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莫忘[第1页/共4页]

地宫三年，那样冗长的寂寂相守，他在最后一刻，笑着问她，“师父，你说我死了今后……会变成甚么？会不会变成一株向着暖阳而开的葵？”

“女人，你家在那里啊？你伤的这般重，我们佳耦二人先送你去看大夫吧！你……诶，女人！……”目睹云七夜的身形蓦地踉跄欲倒，牛大婶慌得上前扶住了她，“女人，你没事吧？你醒醒啊，女人！”

吃力地扭转头去，她怔怔地看着凤起，很久后颤抖地问出了声，“小凤儿，你已经死了，对不对？”

“嘿，不就是你在这里疑神疑鬼的声音么？”

目睹他问不到重点，牛大婶有些急了，当下便打断了他的话，“女人，你是被谁欺负了？瞧你伤的，我们带你去看大夫吧！”

——寂静的爱恋。

“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喏，这里是庆历，离苍流的边疆还要十几日的马程呢！”

庆历？不由一怔，云七夜旋即猜想了出来，“皇上但是阴氏？”

“那‘川’字呢？”

双肩上传来锥心的痛苦，她咬牙忍着，旋即循着影象里的路途朝山下走去。凹凸不平的雪道上，她的行动有些踉跄，却也未曾有半晌的停歇，那一身感染了鲜血的红衣在山风中飒飒飞扬，仿佛一只浴火重生的凤。

“咳！”掩嘴咳着，那抹人影终是现在了盈盈的灯光下——最是那一抹惊心动魄红。略有些混乱的发下，女子的脸竟是比纸张还要惨白，只觉有着不尽的倦怠。她生着一双罕见的红瞳，双肩似是受了很重的伤，却还是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坛子，腿脚因为冗长的跋涉早已肿胀不堪。

目睹丈夫不信，牛大婶气的拧了拧他的胳膊，“我没和你开打趣，你好好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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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赤红，云七夜咬牙，唯有泪水以对。

闻言，牛大叔不觉得意地笑道，“这些都是哄人的，你也信？再说了，我们常日里不做负苦衷，妖怪真要抓人来吃，那也应抢先抓那些大奸大恶的好人才是。”

公然是他。眼睑微垂，云七夜没有说话，她只觉沧海桑田，世事情幻，不晓得……可有甚么亘古稳定的人事。

“我听就是了，你先放开我的胳膊。”疼的五官扭曲，牛大叔让步地侧耳听了听，不期然一阵“嗒、嗒——”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委实惊了他一跳！竟然另有别的人走在这条山道上，该不会是山贼暴徒吧？

地宫三年，之前的两年……加起来五年。蓦地明白了甚么，她瞪大了眼睛，沧澜的途径已经窜改了！

——莫失莫忘。

“哪有？这山道上只要我们两小我嘛。”

“我也不晓得啊。”亦是没法，男人又看了一眼云七夜，但见她的血瞳盈亮，旋即猜想道，“姑……女人，你是番邦人吧？阿谁……你是不是碰到歹人了？要不要我们帮你报官啊？我们……”

“这便好。对了，你不是说要去苍流么？可你的身子不叫人放心啊，干脆你本年就不要走了吧？比及来岁开春了，再去也不迟！”

闻言，云七夜顿了顿，“是啊，也是时候安宁下来了。不过我还是得先去趟苍流，怎也要将我兄长的骨灰坛安葬在万梵刹。”

山道的拐角处，女人略有些抱怨的声声响起，“哎，都怪你，非要留在老郭家用饭，这下可好了，这么晚才返来。”

只剩下她本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