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较量[第1页/共4页]
一只脚才踏进帐子,她就闻声了阵阵欢畅的笑声,还掺杂着一道娇脆动听的女声,再清楚不过。若清瑜。
她不由却步,悄悄地站在帐口,略有些茫然地看着帐内的世人。郑远,秦宜,几个副将,竟然另有不知何时赶来北齐的陈管家。以及坐靠在床上的宁止,再就是……坐在她昨日位置上的若清瑜。
云七夜皱眉,不由抚上了作痛的心口。
云七夜出帐,望着湛蓝的天空,不由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手里,她紧紧地握着那只香囊,哑忍不发。
她颤抖着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哈腰趴在弓起的膝盖上,浑身已是大汗淋漓,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普通。她狠狠地吸气,吃力地平复着骇人的惊慌,又有一股寒意,从骨髓深处窜袭而上,溢满了周身。
她悄悄地听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是抬脚朝马厩走去,很快挑了一匹健硕的战马,利落地翻身而上,扬鞭向营外而去……
她在心下不断地对他说,宁止,你活着,真好,真好。
眼看窗外的日头,快辰时了,也不晓得宁止如何样了?
枝桠树下,一匹矫结实硕的黑马,其上一袭烈焰火红,悄无声气地行在乌黑的夜里,徒留一串串马蹄印迹。也不知为何,明显一人加一马,相伴而行,却徒然令人生出了形单影吊之感,说不出的孤寂。
两相对视,云七夜不由又想起了方才的恶梦,只消一想,心脏便是一阵抽疼,疼得她眼里立时酝起了一层水雾。恐怕被人瞥见,她忙不迭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低头,将眼里的泪光掩去。
不好,一点也不好,乃至糟透了。云七夜尽力将眼里的酸涩逼回,她昂首看向宁止,扯唇而笑,“很好,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了。殿下呢,睡得可好?”
云七夜眯眼看着那点心,淡淡道,“瑜女人很喜好兰花吧?不但是用的,穿的,就连吃的,也是兰。和殿下……很像呐。”
宁止倚靠在枕上,亦是抬眼望着她,眉眼轻笑,神采熠熠。不消诊脉也知,他的状况定是比昨日好多了。
那一刹的感受,如同那一日在海上,她在船舱里瞥见昏倒的他。
武功,经商买卖……呵,云七夜笑了。
看不见她的神情,宁止微微蹙眉,脱口问道,“如何,昨夜睡得可好?”
若清瑜泪眼昏黄,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尽力朝世人挤出一抹笑,感激道:“我哭,是因为我感觉很幸运,喜极而泣。这么久来,我流浪在外,风餐露宿,吃尽了苦头。哎……我还未曾被人如此待过,固然我才来了不过一日,但是各位就像我的家人,殿下对我恩重如山,郑将军就像个哥哥,陈管家像伯伯,秦宜大哥虽说未几话,却也是个好人。这么多人,清瑜也不一一列举了,总之,大师都是极好极好的。”
说着,她转而看宁止,“清瑜一向住在北齐,不是很体味乾阳,更不体味殿下,未曾想殿下竟然也喜好兰花。之前,我一向听外定义殿下为人冷酷,性子很冷。但是清瑜可不以为,能爱花,殿下的内心必然很夸姣,有着细致的豪情呢。”
半个时候后,忽闻一阵轻浅的马蹄声响起,渐进朝营门方向而来。循声,世人纷繁扭头望去,但见泼墨般的夜色里,缓缓现身的一人一马,锦衣夜行。
见不得女儿家落泪,郑远率先道:“瑜女人莫哭,殿下身子不是好转了么?这但是件欢畅的事情,不兴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