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罪孽[第1页/共2页]
天与地,黑与白,爱与恨……不能转头!
一字一句,像把利刃扎进了软嫩的心扉,血肉恍惚。少年蓦地笑出了声,从地上缓缓站起,内心那根一向紧绷的弦将近断了,只等着那一声极限的绷裂声。
锋利的指甲掐进了肉里,为何要他的回想如此?
回想浸渍入骨,倾四海之水也洗不去的恨!一刹时,胸口痛得难以矜持,心裂欲死!
“小眉,本日是殿下母妃的忌辰,她最喜好兰花了,你在祭台上摆好了么?”
爱得越寒微,就越该死蒙受踩踏,这是咎由自取。若想立于不败之地,任何人和事,你只要不动情,不爱。
女人微愣,半晌后蓦地狂笑,“那你去死!去死啊!你死了,我也不会悲伤!有本领你就去死啊!懦夫!”
“情呀?”女人抱着她,悄悄摇摆,眉眼和顺,“情就是母妃爱止儿,止儿也爱母妃啊。”
发簪、胭脂盒、眉笔……乃至花瓶!
――你的出世,就是无可宽恕的罪孽!
看着那滴滴莹亮剔透的泪珠,两名少女惊奇地瞪大了眼,“殿下……真的是哭了,小桦姐姐,殿下是不是做恶梦了?”
――懦夫!
“也对,可他哭甚么呢?”
“母妃,何为情?本日太傅教了的,止儿不是很明白呢。”当时,他尚年幼,埋在母亲的怀里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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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我们出来看看殿下吧。”
男人那张俊削的脸,眉头紧皱,脸颊上鲜明另有几滴晶莹的泪,很快划入鬓角的发丝,不见了踪迹。
“小眉,殿下仿佛越来越难受了,得从速唤醒他。”目睹他如此,两名婢女惊得不轻,忙不迭小声呼喊,“殿下,您醒醒啊,殿下?”
如许就不会被踩踏……
满嘴是血,他的声音里有着扯破的倦怠和挣扎,“母妃,太痛苦,太绝望。我感觉……好累。你恨,而我何尝不恨我生在这个世上?若不是怕你悲伤,我早就……早就他杀了,又如何会对峙到现在?”
天涯,少年跪在地上不躲不闭,那花瓶砸了过来,“咚”的一声,他的额头上立时被砸出了一道血口,止不住的鲜血排泄,衬得面色愈发惨白。
梦外,他虽闭着眼,眼睛倒是奇痛彻骨,短促地呼吸,鼻尖伴着兰花的香味。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畴昔现在,以及未知的将来。
那便是不能动情。
一步一步的算计,他逆天而行,终是到了如此的境地,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他而去,亲人,仇敌,陌生人……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滑过那道光影,刻在了影象的深处,怎也刮不去了。
这场无休无止的恶梦,她终是说出了口。
――去死!去死!
那光影里,又换了年日,女子的华贵高雅不复,她披垂着满头的乌发,面色狰狞地嘶喊着,发疯般的将能抓到的东西狠狠砸向面色惨白的少年!
“阿止,你可知这世上,有很多事情……”她看着少年,顿了顿又道,“有很多事情,有着一层夸姣的假象。一旦等你揭开那表层,那边头的东西,实在早已腐臭得令你作呕,夜夜恶梦。”
感谢心依染痕的花花!
“不要叫我母妃!”女人歇斯底里地叫唤,猛的冲到少年面前,伸手拽扯他乌黑的发,“宁止,宁止!我恨你啊!我平生没有造过孽,却为何要我生出你如许的病秧子!你的出世,就是无可宽恕的罪孽!若不是你这幅身子,太子之位该是你的!皇后之位也该是我的!怎会落在徐氏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