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稻草人,绣花鞋[第3页/共3页]
有村民当即劝我奶奶:“栓柱他奶,千万使不得啊,这是要遭天谴的啊。再说万一失利,你不把全村人都给搭上了吗?”
奶奶还把家里的大黑狗给牵了去,拴在大树上面“看着”稻草人。当时我还小,不晓得奶奶为啥这么做,只是纯真感觉古怪。
最后出殡的时候,奶奶把我娘也拉去了爹的坟,用一根桃木桩把拴娘的绳索钉在了爹的棺材上,棺材也没埋。
“我看啊,倒不如把素云好好安葬了,好香供奉起,好话说着,让她怨气消了,没准这媒婆印就自个儿破了”
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谁也拦不住,奶亲身走到棺材旁,把娘的衣服给扒光了,一边扒衣服,一边恶语谩骂着娘。
我上学的时候要从村口路过,每次路过都要看一眼大黑。
固然我不晓得这“吊魂”到底是如何回事儿,但从村民反应上,我也晓得这“吊魂”,必定对我娘不好。
过了十天摆布,我垂垂从哀思当中摆脱出来。只是对村口稻草人还是心不足悸,每次都是从村口绕开上学。
可到了坟场,统统人都傻眼了:娘竟然在爹的棺材上“吊颈”了。
村里人都说,奶奶是要让我娘给我爹陪葬,等娘明天死了以后,就把我娘扔棺材里,跟我爹一块埋了。
不过我奶奶哪儿肯听?一心想着是我娘关键我们家,非要出了这口恶气。
偶然我还能感受有人在后边跟着我,每到这个时候,我就闻声大黑狗收回很哀思的哭泣声,听着跟人在哭似的。
我故乡在东北偏北,一个叫小磨村的贫苦山村,男多女少,很多村民娶不上媳妇儿,买媳妇儿成了常态,乃至几个男人共用一个女人。女人在我们那儿就是商品,没职位,更何况娘还是一疯女人。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的,满脑筋都是稻草人和大黑。我揣摩着归去是不是求奶奶把大黑牵返来,如许下去大黑迟早要饿死的。
她的头发以及衣服混乱不堪,鞋子也不见了,看着像是被人欺侮过,很狼狈。
“栓柱他奶,我看这不像素云(我娘)关键你们,这是有人在公开里拆台啊。”
奶奶的脾气我是晓得的,我再恳求也没用,只好作罢,心道今后我能够偷偷去喂大黑。
我感觉奶奶必定曲解娘了,想跟奶奶解释。
“你们莫拦我,疯婆子关键我家,我偏要她不能得逞,我要给她吊魂!”
“是啊,素云都饿了四天四夜,连爬的力量都没了,咋能够解开脚脖子上的存亡结,自个儿吊到棺材上,整出这媒婆印呢。”
在我稍大一些的时候,我那向来沉默的娘俄然发作了,在爹醉酒后折磨她的时候,她竟然咬掉了爹的命根子。
奶奶说的很严厉,并且我也不想从那边路过,就点头承诺了。
奶奶扒光了娘的衣裳,又从娘的头上拽下来一大把头发。在坟头四周找了找鞋,竟然没找到,无法只好不去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