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 97 章[第1页/共3页]

口艺人又道：“三宫主陆准，机警漂亮，腰缠万贯，有小财神之称，何如财帛满是劫道所得。”

霍临风暗道刚巧，本来那少年很有来头，劫杀骁卫军，掠取命官财，不凡宫的确横行无忌。杜铮凑来：“少爷，怎的隔过二宫主没说？”

人间轻功百种，霍临流行的是独门绝技“神龙无形”，来去拟风，可破霄云，未几时便到达冷桑山下。

霍临风打趣道：“怎的，想去寻点乐子？”

高床软枕，霍临风蹉跎至深夜，更夫一敲梆便骨碌起来。摸着黑，净面换衣，嚼三块蒸酥充饥。杜铮吃紧点灯，看清了：“少爷，你为何换上夜行衣？”

口艺人返台，轻拍惊堂木，声儿也悄悄：“鄙人混口饭吃，光天化日讲讲不凡宫，若被此中弟子听了去、逮了我、砍了我，劳烦父老拿一草席，为我填座小坟，鄙人不堪感激。”

步出藏金阁，路子草园水榭，尽是江南的好景。他从假山下穿过，避开一起巡值的弟子，漫无目标地，直至不凡宫深处。

每二十步便有一人看管，外门内另有三道子门，路两侧燃着灯，一股子魑魅魍魉的邪气。他连跃三门，趋一截，经一片空旷阔地，火线厅堂黑着灯，现在无人。

霍临风未吭气，独自抱容落云登上马车，落下布帘，把车外风景一并挡住。“宫主？”他悄悄唤道，俯身放手，将容落云放平。

分开论茶居，霍临风没了闲逛心机，打道回府，闷在堆栈闭了流派。杜铮见状，挨在床边问：“少爷，您有何筹算呢？”

杜铮惊得倾身：“少爷，咱塞――”主子冷脸，他忙噤声。内心默道，咱塞北的小春台也旖旎得很，却未曾漫天要价。

细心一听，讲的是朝暮楼内并蒂花，一对同胞姐妹。

店家摆手：“吃饱穿暖罢了，那里敢去朝暮楼，去那儿的，净是些大官、公子。”一瞧霍临风，对上号似的，“不过，朝暮楼每月有一日演出，当时大家都可前去恭维，只看可否挤得出来了。”

夜色浓浓，如一盘化不开的墨，不凡宫闭着门，另三面隐在密树当中。霍临风移步门下，屏神抟气蹬上石墙，旁枝斜逸般，到上头恰好落在侧面一墙。

霍临风没法，那惶惑然的模样叫他没法。俯身向下，一手托腰一手托肩，又将人抱了起来。他说：“宫主，我给你换身衣裳。”

世人轰笑，共同地“嘘”声，馆内顿时静了。

“不要……”容落云嗫嚅，面白如纸眼却红，拧解缆子弓起来，湿淋淋、软绵绵地伸直成一团。

霍临风低骂：“再干脆，将你嘴巴缝了！”

悄悄看清，竟是一人。那人身负朗月清晖，身披月白纱袍，层叠之间扎紧的细腰若隐若现。两手空空，脑后轻束一银丝冠，余下乌发如云融进浓浓夜色，浑身轻若白羽，似只振翅回旋的飞燕。

主仆二人分开，沿街一通走，巴瞧些奇怪玩意儿，经一处热烈小馆，名曰“论茶居”，叫里头的鼓掌抓了耳朵。门窗敞着，小二拎斗大的茶壶逡巡，前边儿，正有口艺人讲故事。

杜铮捂嘴噤声，罢了，这主子连大少爷的话都不听，主张大着呢。他点上一块香，宁神的，而后往榻边一窝，明白日守起夜来。

乾坤朗朗，匪竟能折兵，仗着山高天子远，要将这西乾岭作“小长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