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第2页/共3页]

霍临风未置可否，从承担里拽出一件柔嫩里衣，浸了水，塞给杜铮：“给他们净净面。”

阵者，不过攻守之道，良阵可破精骑，也可御千军。眼下这骁卫的阵，无关键，稳难求，属绝对的劣等。霍临风轻视地想，若朝中兵丁皆如此质素，也难怪天子顾忌他塞北千军了。

霍将军素衫私访西乾岭，回堆栈时背负天涯暮霭。盛光的眉眼、轻扬的马尾，暂褪武将凌厉，柔嫩些，好似游手好闲不归家的公子哥。

——入城。

临走，远处矮丛窸窣叫他一顿。

待坑穴掘好，二十骁卫一一埋下，在坟丘上楔了根枝子。主仆二人寒舍马车持续赶路，只骑马奔赴。杜铮忽而猎奇：“少爷，那小财神帮你除了骁卫，可你以后为何不现身呢？”

陆准收刀，交叉别在腰后，登马车寻摸值钱的金银金饰。“呀，不愧是长安来的。”他抽出一面锦布，将好玩意儿尽数敛去，揣在怀中鼓鼓囊囊。

骁卫头子喝道：“此乃长安来的官兵步队，我等乃朝廷骁卫军，岂容你猖獗！”分分开的十九人速速剥削，排成一阵，筹办再战。

旋踵，骁卫二人颈上一冰，又一热，一条红线模糊现出，渗入几滴血来。陆准低眉羞笑，刀夹在腋下，腾手打了个响指，顿时，两骁卫的颈子鲜血喷薄，失了生息。

跋涉千余里，距塞北更是遥不成及，热水浸泡，濯去这一起风尘。霍临风背靠桶沿，脸盖巾，竟舒坦得睡下了。

“算你三人好命。”陆准的湖蓝外袍溅了斑斑血迹，好似开了点点红梅，“我呢，喘口气，这工夫叫你们想想临终遗言。”

霍临风循着望去，远远的，杜铮藏匿背面，骇得颤栗不断。这白痴！他暗骂，却做好飞身拯救的筹办。未料，那小财神乐陶陶地说：“大人莫慌，我累啦！目前放你一马，来日走顿时任，有缘再见！”说罢扬长而去。

那如风的霍将军行远了，朝着东，脑中策画今后如何整治部下。不知不觉远去七八里，留步瞻前，模糊瞥见冷桑山下筑着一面灰石高墙。

霍临风牵缰，远远瞥见西乾岭的城门，砖瓦古朴。他交战数载，此番权当修身养性，先探一探，这“江湖”的渺渺真容。

城中桩桩尽落眼底，霍临风走马观琳琅噜苏，没声儿，见杜铮已一脸憨态。“少爷，嘿嘿。”杜铮笑得傻气，“原觉得是穷山恶水，未成想，这般繁华呢。”

此书记布局破阵之术，精绝妙绝，霍钊多年读此书，经常动容。别离前，霍钊将此书交给霍临风，悲戚地想，霍临风此生倘若无缘疆场，这一本《孽镜》便安慰一二罢。

霍临风终至城南，虎帐在此，挂着旗，旗布蒙一层黑垢腻子。虎帐内，草木蛮生无人除，兵器架歪着，彼苍白日不见一兵一卒练习。

霍临风言：“我人还未到西乾岭，他却知是上任的新官。”表白陆准身居西乾岭，且动静通达，而别人生地不熟，怎好草草表态？

他兀自嘲笑，用丹田锁了声气，蜗居叶间悠然观战。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

霍临风远观半晌，悄悄分开，他揣摩，莫非这便是“江湖恶霸”的巢穴？既已入草泽，他便行三十六计之十三，谨复索之，切勿打草惊蛇。

陆准手起刀落，对劲道：“嚯，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