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第2页/共4页]
霍临风直直地立着,像军中站岗的哨卫,目光亦直直的,像现在湛蓝天幕里的太阳。他盯着容落云鼓起的脸颊,明白掌心果核的由来,顿觉烫手。
一个时候畴昔,霍临风矗立伴随众弟子,纹丝不动。
他寸步未移,断念服磨之下又埋没沉默的体贴,一众弟子抿唇咬牙,反志气愈胜。如此直至傍晚,梅花桩染成红梅色,他问:“可否对峙到日落?”
梅花桩练踏实下盘,属根基功,手上面面相觑不大甘心。霍临风见状跃上一桩,道:“五招不落地便可不练,谁来?”
这下容落云一怔,嫌似的,竟悄悄后仰些许。他嘲弄地想,本来还是个风骚种,便嘴角一勾共同轻浮:“朝暮楼想必是去过了,有你中意的娇娥吗?”
容落云随口问:“喜好风月场么?”
塞北城中有一食肆名“濯沙居”,是霍临风最爱好去的,他道:“偏僻小岛罢了,师父乃归隐游侠,年初仙逝,我便朝着南一起走马观花。”
花愈行愈少,水愈行愈深,霍临风拨水浸手再抬眸,小舟空余他一人。八方枝叶未动,水面静无波纹,那孩子平空消逝不成?
他偏过甚,轻攀树干纵身飞上,意欲躲一躲漫天瑰丽。
霍临风端坐马背,鞍上跨着承担两只, 上马牵缰与对方同业。他素无哄孩童之乐,委宛推波:“宫主不必管我, 别迟误你的闲事。”
霍临风道:“四宫主, 本日很气度。”
杜铮再不敢问,心中却不平,干脆使上拉磨的力量擦背,深一道浅一道,几乎擦掉霍临风的旧疤。洗好,霍临风上床,作势补眠。
偷瞧一眼霍临风,躺着,风骚一夜白日躺着,那钢筋铁骨赶上软玉温香,叫人榨干吸净蹭一身脂粉,返来只能躺着了!
刁玉良说:“好院子呢,只是空了一年有些脏。”他招来弟子命其拾掇洁净,待霍临风搁下承担,他们从南门绕了出去。
霍临风对劲地点点头,拾捡铁蒺藜,而后退居树下悄悄倚住。太阳一寸寸西沉,红热霞光如百凤噬天,残暴熏燎得睁不开眼睛。
弟子们有磨难言,那二宫主是最不爱乱逛的,这摆明是整治他们。
容落云又问:“那濯沙岛在那边?”
刁玉良解颜一笑,忍不住摸上腰间玉环, 说:“三哥给的。”赌局成果已出,陆准三千两赔尽, 还抵了他这羊脂美玉。
杜铮满腹猜疑,冷静去烧一锅热水,服侍主子沐浴。衣裳脱光了,他蘸湿布巾为霍临风擦背,闻见对方发丝也香气扑鼻。“少爷,你……”他拐弯抹角,“那不凡宫如何呀?”
那夜行衣堆在椅子上,杜铮敛走要洗,一抖搂,掉出一块淡灰帕子。他拾起来,瞧着又香又净,贴身服侍这么多年,能鉴定毫不是霍临风的物件儿。
“克日不要靠近藏金阁。”他美意提示,“三哥苦闷,日日架着弯刀发作呢。”
水汤淋漓的小人儿勃然发怒,“你他娘……”刁玉良抹把脸,宝贝地捂住腰,“若给我拽碎了,我将你按在沼里闷死。”
刁玉良答:“是呀,我离不了水的。”
霍临风粗粗一扫,梅花桩、乾坤局,砖石光滑透光,可见很磨苦工。火线即为雕梁绣户的正厅“沉璧殿”,他夜探之时未瞧逼真, 眼下一观叹筑造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