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第1页/共4页]

持续朝前逛，行走一段至捉贼的巷口，那祖孙二人坐在墙根儿底下。老翁昏沉，握着半块热糕，少年握着另半块，欲狼吞虎咽但又舍不得大口吃完。

容落云悄悄望着，少年瞥见他，竟然主动跑来认错。他想，这并非惯偷，更像是无计可施走一回傍门，便问：“家在那边？”

天气已晚，合该各回各家。

少年道：“瀚州，逃灾过来的。”

他想，暂不提其他，容落云的确行了一桩善事。

知名居中，容落云独立缸前喂鱼，撒一点饵食，六条红鲤欢畅地摆尾。听闻脚步声，不昂首，余光瞥见霍临风负手走来。

子时，一队弟子漏夜外出，于西乾岭和邻州买粮，天明时分第二队弟子搭棚起灶，交代粮食马上煮粥。第三队则在城中巡查，将饿殍运至后山埋葬。

将将入眠时，杜铮跑来：“少爷，怎的官印公文都不见了？”

三队分头行动，未及辰时已哀鸿簇拥，领粥的步队将虎帐都堵死了。霍临风劳累一宿，远远地、打着哈欠张望，忽闻粥香，一个女童怯生生地拽他衣角。

如潮世人身后，霍临风高出一截，抱着剑徐行而来。抬眼瞥见容落云负手而立，五日未见竟瘦了些，他率先出声：“宫主，找人吗？”

霍临风说：“许是他本日表情颇好。”

这下不但是耳后，连脸颊也红了，霍临风万不肯回身，轻道“告别”，直直地走出了知名居。

霍临风指指胸膛：“找我？”待旁人尽入千机堂，他走到容落云的一步外停下，竟有点等候地问，“宫主找我何事？”

临时定好，段怀恪回醉沉雅筑，临走帮手把毛驴牵回马厩。摘下挂袋，发明里头装着一物，拿出是一把双面纨扇。

霍临风一听，人性大发时采花十数少女，风月场的座上宾，竟会因一把纨扇害臊？的确滑天下之大稽。依他看来，容落云就算勾着肚兜招摇过市，也该是不知羞的。

他上前一步：“我且问你，为何盗窃荷包？”

霍临流行至大缸另一边，探身看鱼，先瞥见水中容落云的倒影。容落云亦瞥见他的，撒食儿，好似砸他的脸面。

容落云回神，下驴，又冷静走到廊下坐着。霍临风只得送佛送到西，卸下大缸，注水倒鱼，再撒些饵食。朝外一打眼，那山猫又在偷窥，有鱼有鸟馋死它了。

霍临风点点头，待容落云坐上毛驴，他亲身牵绳回不凡宫。

段怀恪拎来晚餐，说：“你饿着不吃，好歹喂喂驴啊。”

四下忽静，容落云握着一束莲花，竟有些不知所措。他徐行至水缸边，将莲花一朵朵放入，飘散开，荡起淡淡的波纹。

少年感激涕零，再三做了包管。

霍临风却发觉非常，容落云自始至终负动手，仿佛拿着东西藏在身后。他走近半步，侧身张望：“宫主，手里有甚么？”

容落云“嗯”一声，连句“辛苦”都吝于说。

原是一对祖孙，祖父亦面黄肌瘦，仿佛生着病，没走到跟前便昏倒了。少年见状，用极力量爬到老翁身边，用力抱住哭喊。

霍临风扯谎：“宫主貌似瘦了……”

容落云挥脱手：“你给小情儿买的扇子。”

霍临风夺下荷包，一放手，少年不但没有逃窜，反而体力不支颠仆在地。中间有一条窄巷，这时巷中冲出一名老翁，步缓情急地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