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第1页/共3页]

吃紧高/潮时，容落云拧眉喊道：“不敷！”

容落云说：“赢钱算你的，赔钱算我的。”他下了小榻，从矮柜中取出一百七十两，为刁玉良凑个整。刁玉良接住，再无贰言，欢天喜地地走了。

“那小牲口嫌我们臭呢。”弟子笑骂，“哪天叼了知名居的鸟儿，看它还清闲。”

二人分家高低，俯仰相对，霍临风抱以一笑。剑出槌敲，似是踩点相和，鼓声层层推高，广袖滑落暴露细赤手臂，容落云腰身侧摆，击打出波澜之势。

山猫中招，没扑到鸽子便翻滚在地，嘶叫了整整半柱香的工夫。信鸽入笼，容落云慢腾腾走出来，哈腰探手覆上山猫的后颈，运巧劲儿一捋，山猫顿时仓惶地蹿了。

容落云惊得顿住，待烟雾散去，班驳台下只剩霍临风一个，提着剑，看着他，马尾闲逛萧洒。台面一道深深的沟壑，与他昨日留下那道胶葛纵横，仿佛花开并蒂。

来人应战，他拔剑相对，使出一套剑法。草草十招，胜了。世人忆起昨日初战，仿佛皆是十招定局，又来一人，还是十招，哪怕十招未赢，仍然用十招几次打击，直至对方败退。

刁玉良翻了翻：“大哥也下注了，三百两，邹林。”

雨是寅时停的，风倒吹了一夜。

这一日刀光剑影，在外充得凌厉，实在可真累呀……

可如此精美的剑法只现十招，叫人抓心挠肝。容落云唤声“老四”，飞眼儿，刁玉良会心喊道：“杜仲，你只会十招不成？”

他微定扭脸：“耍不好，鼓槌可不长眼。”

他拿一只兔肩紫毫，帮刁玉良写下“杜仲”二字，搁了笔，瞥见那杜仲在树下乘凉。而台上阮倪连胜四人，擎着银钩翻飞进退，眨眼间便可穿喉破肚。

招式、力量、内力，皆可按捺作假，唯独神态骗不了人。霍临风眉头伸展，游刃不足的意义将近溢满为患，容落云便知此人断不会输。

容落云本低着头，闻声抬眸一笑，想到三千两押在阮倪身上，可不比心肝肉更要紧？这时刁玉良冒出来，奉上小册：“二哥，那人叫杜仲。”

“劈云剑法的绝招一出，别想留全尸。”有人说。

“腥死人了，黏糊糊的……”弟子们私语，搭手往木板车上抬尸。雨蛮下一天，这会儿将停未停，有人啐道：“冲冲手都不成，熏死老子！”

世人仍未知其名，霍临风便自报家门：“鄙人杜仲，烦请见教。”

一张小册，外皮未写项目，里头阖宫弟子齐备，还登记着银两。容落云夺下细看，本来此为场外赌局，赌的是比武大会的胜者。

终究，阮倪连胜七人，抱拳向陆准遥谢。陆准赞美地说：“皆道阮郎的银钩最无情，果不其然，哪日你我比武，可别扎得我肠穿肚烂。”

小榻短窄，他蜷成一团恰好。

明日将决出三位胜者归入不凡宫，再历宫内四关，拔得头筹便为一等大弟子。容落云叨念“拔得头筹”四字，那人闪现，隔着烟雨影影绰绰。

昏沉之际，浸了雨水的碎石叫人踩得咯吱响，紧接着一声“二哥”传入，音色稍稍稚嫩。刁玉良将伞一收，跑出去，脱了鞋便往榻上拱。

陆准目不转睛，仿佛在看一座打斗的金山，时而拍掌喝采，时而高唤“阮郎”。跟着阮倪使出绝招“银钩毕命”，他奔至鼓前亲身伐鼓助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