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求援[第1页/共3页]
一番话说完,汪麟深深一揖,这已经他明天朝李庭芝行的第三个礼了,李庭芝闻言,也有些动容。站起家来,将汪麟扶起,本来另有些轻视这个衙内的心机,也收了起来。
汪麟看着上首的李庭芝,与本身差未几的年纪,却已是位高权重的一方守臣。两鬓模糊有白发排泄,所谓能者多劳,大略便是如此吧,想起本身父亲的满头白发,再难坐住,蓦得站了起来。
拿来来人递过来的一沓文书,除了吏部回文以外,另有自家夫人的家书,以及朝廷最新的邸报。汪立信放下回文和家书,先翻开了邸报,翻开便是一怔。
报上所登的是知枢密院事陈宜中的奏章,上面历数贾似道威福肆行,畏敌怯战,丧师辱国,更丧失沿江数个州府的罪行。直接要当朝的谢太后罢免查办,以究其罪,翻过来则看到了谢太后的批语。
“汪贤弟听某先说完,某这么说绝非推委之辞。淮东各州,边疆上的濠州盱眙军自不必说,楚州高邮军离得太远,就算想调也不及赶到。还余下一个真州,那处共有步军二千余,水军一千八百,贤弟以为这点兵马,能帮到你父亲么?”
“多谢制帅体贴,家父身材一贯还算康建,只是比来诸事烦多,便有些精力不济。”听到别人问候父亲,汪麟忙站起家作礼。
孟之缙领命出府以后,汪立信拿着家书和邸报进了本身的书房,略看了看家书,不过又是些家长里短的琐事,想起相濡以沫五十余年的老妻,不由心生感慨。
以文制武在咸淳末年早已经成了废议,各路武将拥兵自重,朝廷却无可何如,还不得不谨慎加以皋牢。就在比来,不战而逃的夏贵就方才加了开府仪同三司,这几近已经是武将的顶勋了。
宋室南渡以来,两淮地区便成为宋金两国拉锯的疆场,又因北人的南下,淮民也成为了大宋最首要的兵源地,淮兵之名,一向持续到了最后灭亡的崖山之战。
“制帅,某亦知情势艰巨,怎奈鞑子势大,建康府兵微将寡,还望制帅三思。不为某父子,只看着东南百姓,盼能伸出援手,不拘多少,只要制帅大旗能插到江岸,便是阖府之幸。”
“如许,某先行文淮西夏贵处,不求他领兵来援,只要他兵出庐州直趋和州,便能与某呈东西掎角之势。某所部明日便开赴,贤弟随某一起前去**,到时直接送你过江。”
“诚甫公一贯可好,京湖一别,算算差未几五年了,风云变幻啊,现在都老了。”李庭芝将头一仰,仿佛不堪唏嘘地说道。
再度拿起那张邸报,陈宜中的文章不长,言辞却非常狠恶,直有不把贾似道拉上马不罢休之势。汪立信思忖思久,终是放开了纸张,渐渐地将墨化开,边摇边考虑着用词。待墨成形,提起笔蘸了蘸,便向纸上写去。
滁州州府地点的清流县城,方才临时设置的制司行辕内,李庭芝负手站在滴水檐下,忘着天涯夕辉映照,远山之际层峦叠嶂,云蒸霞蔚,美不堪收,可他一张肥胖的国字脸上倒是面沉如水,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江淮招讨大使汪立信的手书现在就在他身上,全文不过百余字,言辞也非常平平,不像公文更像是老友闲述。但是李庭芝还是从中看出了写信之人的焦灼,“建康陷则东南危”,他不是不知兵之人,这点大局还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