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惊变[第1页/共3页]

“陈某就不客气了，各位，同坐。”陈先生也不推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天雨日寒，这温酒恰好能怯怯寒气。

“三位，明天就要依计行事，若另有何疑问，无妨现在就提。”陈先生说完，盯着三人。

“整队，都给俺快些，格老子的，没看到通判在此么。”身后的统制气都没喘匀，便闪身抢到前面，大声呵叱道。

长街的另一头，袁洪端坐顿时，冷冷地看着这边。手里的长弓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抽出一只羽箭搭上。身后的乡兵分作两摆列成横队，前排弓手俱都张弓搭箭，等待着自家主帅的号令。

“谁！”大哥沉声问道。

“老三，祸出自口，谨慎隔墙有耳，这城中目下还是大宋之地。”茅二哥见他又要胡说，从速打断。

滂湃大雨中，建康府制司衙门前高高直立的旗杆摇摇欲坠，帅旗被风扯得直似要扯开。

“他等不过动动嘴皮子，我却要担这莫大干系。”赵溍望着栏外的大雨，缓缓地说道。

“不过是些大字不识的粗鄙军汉，略一调拨，便群起鼓嗓。东翁，宜早定计。”自家主公如此踌躇不决，不过是事情没有绝对掌控罢了。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后衙长阶之上，一人拈须而立，眼望着这覆天普通的风景，口中却吟出些许风月。

“上面说些啥？”老三翁福却不识字，只得向那大哥问道。

前面吟诗之人叫赵溍，时任沿江制置使、知建康府、行宫留后，恰是那位口中的东翁。接过来人的手札，一目十行地看完后，仍递还给那幕僚。

“罢了，事难分身，赵某只要忍痛为国了。尔从后院出去，莫叫别人晓得。”赵溍一声长叹，将早已筹办好的文书交与那幕僚，那人收起文书，恭敬施礼，回身向后走去。

“快，带马，尔等随我走。”翻身上马，带着几个亲随并那统制便朝校场而去。一起上，已经能看到三三两两的溃兵游走于街道上，幸亏还算禁止，没有掳掠民居行人。

“尔等已经违了军纪，速速回营，不然莫怪军法无情。”袁洪放开手，只听“嗖”的一声，羽箭飞出，钉在了为首的军汉脚下。

陈先生自怀中取出那封文书，递畴昔，自顾自地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兄弟三人走到一边，大哥看完那文书，一言不发，递给了老二。

“城中军士还安稳否？”赵溍点点头，确是如此。

“东翁好兴趣。”身后一名幕僚装束的中年人仓促走来，手中拿着一封手札。

“贾相公此番兵败已成定局，听他们语气，已经拉拢了那孙......，东翁想想，丧师十数万，就算这建康府无恙，贾相公安能再居高位？朝中诸公如此定计，正为清除朝纲，而公此举，不吝大义灭亲。”

“这帮墙头草，如果元人攻来，多数就要开城出降。”赵溍语带不屑。

“启禀制帅，那袁通判又在外要求觐见。”府中一名小吏前来禀告。

“禀都统，门外来人，自称陈先生。”门外一个军汉答道。

“咚咚咚。”三声拍门声传来，房中几人蓦的一惊，不约而同地伸手抓住放在桌边的佩刀。

“这也不可，不如去那秦淮河。寻个邃密小娘子，也可得一阵欢愉。”秦淮河两岸，多有秦楼楚馆，平凡人家是消耗不起的。

“东翁管他们如何，当时，我等早已离了此地。降与不降，关东翁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