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官泽[第2页/共3页]

叶玲嗯了一声，又抓了两个玉米饼跑回浑球那破院里，浑球已经吃上了，只是有个碗里多了一些没有鱼刺的鱼肉，叶玲也不客气，抱起那碗净鱼肉吃起来，每一块乌黑鱼肉入口时、都能让她眯起眼睛享用那鱼的鲜美。

这香味引来了一小丫头，大抵七八岁的模样，扎着两根羊角辫，身穿碎花布衣裳，可惜那衣裳有好几个补丁，还没进院就大喊道：“官泽哥，你炖鱼了吗？好香呀。”

“火石雨？”官泽立即想起在书院偷听时，夫子讲过的火石雨，若见成片的火石雨便是吉兆，那火石雨是天外陨石所化。

“他娘的，一群臭耗子扰老子睡觉，滚滚滚。”官泽拿起大石头砸向那群老鼠，这大石头也砸的准，竟然砸死一只，剩下的一哄而散。

官泽远远就看到了火光，不由加快了脚步，小曲也更加欢畅，仿佛看到了天子在朝他招手，金银财宝在朝他浅笑。

“是呀，这么香能飘出好几条街呢，我当然能闻到了。”小丫头左手抱着两个粗糙的大玉米面饼子，刚进院就瞥见官泽脸上的黑灰，顿时掩嘴偷笑道：“看你的大花脸，嘻嘻……”

在石头不远处，一寸许的青铜刀把露在土外，刀把上一颗浅蓝色的宝石被四周红色火光映出了淡紫色，爆裂之力震飞了很多树叶，待四周安静时、几片树叶渐渐落下，不偏不正的挡住了那宝石。

浑球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鱼汤，烫的呲牙咧嘴，却也被那极鲜的鱼汤刺激着味蕾，顿时食欲大开。

二更天，城中百姓根基都熟睡，官泽却惊醒，本觉得下雨了，摸了一把脸，却借着月光看到手上是血，顿时吓了一跳。再看十几只大老鼠在他身边打斗。

待浑球洗罢脸，那鱼汤也垂垂浓稠，用手指蘸一下都能稠的拉丝，浑球把大锅端到地下，又撒了一小把葱花，顿时香气更加浓烈，先装了一条最大的鱼，回身递给小丫头：“玲儿，给你娘送去，返来咱俩再吃这两条。”

小丫头娘荏弱的双眼都无神，病恹恹的在屋里搓着衣服，虽是满面病容，却也遮不住那美颜，若细心看，小丫头与她有很多类似之处，屋内残破到都要垮掉的桌上、摆了一盘粗糙的玉米面饼子，一小碟咸菜，两碗刷锅水般的清汤，一滴油都没有，也幸亏那汤上飘着几个葱花才认得是碗汤。

自从懂事起就在这破屋里落脚，街坊们奉告官泽，说他是装在一酒桶里，从河上游飘下来的，身上除了一个肚兜再就是这银锁，再别无他物。酒桶被佟德老爷子捞上来的，当时本觉得那酒桶里另有酒根柢，没曾想竟然捞出一个孩子。

潮湿的木头若引燃，最是抗火，橙蓝订交的火苗越来越旺，锅中清汤垂垂发白，咕嘟咕嘟冒着泡，葱姜蒜在这时阐扬了服从，三种辛辣去掉了鱼腥味儿，葱姜的余香更是能与鱼肉异化，激收回浓烈的鱼香，香气随风飘出很远。

“太好吃了。”叶玲没心没肺的拍着圆鼓鼓的小肚皮。

那炊烟要数浑球‘家’的最浓，这‘家’是在城中偏僻的一处巷子内，不知烧毁多久的破屋子，左边屋子的一半屋顶都不见，只要右边屋子临时能遮风避雨，却连个窗户都没有。

“去，给哥打盆洗脸水，等会有鱼吃喽。”浑球从屋里拿出两个陈旧的大花碗，又舀了一口鱼汤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