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贼认作父3[第1页/共3页]

第一箭，叮当一声，射中红心。第二箭，又叮当一声，射中红心。连中了三四箭靶心后，老板再也笑不出来，只祷告少年落靶，再不济也别脱靶心。谁料直到第十箭，箭箭靶心！

本来这个老板恰是前些天猜绳圈的摆摊人。当时陈枫看破其戏法，又在最后帮其保密，留了饭碗给他。

“他这一两金，我帮他出了。”

这老板本来是西市上的恶棍，常日里只是棍骗点小钱，混口饭吃，现在竟被人要求割舌。就算能止血保住性命，但今后再也说不出话来，他如何能接管？

再细心看去，这些异服者穿着毛毡，结辫垂后，特别是肤黑面赭，跟后代藏民特有的高原红一样。

如此弓箭哪有甚么杀伤力？一见便知是石强来乱来人的借口。

陈枫看不下去，便隔空叫道：“你这老板忒吝啬。那人身高五尺，说话又夹着公鸭嗓，明显变声期还没过，还是个小子呢。”

但中年却以流利的汉话回道：“愿赌伏输，此人讹诈了我们一两黄金，该当何罪？哼！你们唐人言而无信，最是耍赖！”

中年人面露不屑，冷冷道：“在我们吐蕃，违背了信誉，是要割舌的！”

这一声“阿爸”，别人听得不知所云，但陈枫却听出点东西来，

陈枫正欲归去，却偶然中瞥到人群中有好几个奇装异服的披发蛮人。

这句汉话讲得语气平衡，不伦不类，但老板是听懂了。

一群人围成三四圈，内里还不时传来叮叮当的铜锣声，并且每当铜锣响起，必是喝采一片。

老板再看向人圈，却见数十个蛮人堵在四周，心知跑是跑不掉了，只好又伸手进兜，最后摸出半截拇指大小的金块来。

老板无何如，伸手进兜中，摸索了半日，却俄然回身就往圈外钻，成果却被人一脚踹回场中。

“阿爸！”

中年人却伸脱手：“不消，金子一两，给我。”

陈枫忍不下这口气，便甩出一块金饼：“戋戋一两黄金，皇皇盛唐，岂容你歪曲！”

这时，围观的唐人见老板已经服软，也怜悯起来，便有人起哄：“吐蕃蛮夷欺人太过，大唐七尺健儿，岂可旁观蛮子行凶，任其虐我国人！”

其还是摆手：“你不要诓我，他长得如此老成，怎能才十七岁？”

本来箭支毕竟是高粱杆做的，不但轻飘飘重心不稳，箭身还不完整平直，再加上弓身也粗陋，虽照着靶射，却飘忽远矣。

老板看向陈枫这边，随即苦起了脸，满脸不甘心肠回道：“既然公子有叮咛，那就让他玩一把。”

少年哭了一阵后，才松畅度量。其先擦去眼泪，却又握起唐将双手，口中叽里咕噜讲起话来。

中年人却不依不饶，只朝其他火伴使了一个眼色，便围上来三人。此中两人架住老板，另一人抽出小刀要割其舌头。

此人在人堆里看热烈，见人脱靶，嘴里则叽里呱啦，叫得最凶，也不知在叫甚么，归正不是汉话。

谁能想到呢？靶心只要铜钱大小，高粱杆又飘，摆摊摆到现在，能射中一次靶心的都极少，更不消说接连十次靶心。

大唐虽不答应私藏弓弩，这游戏用的弓，也不过是折弯一片竹子，再两端系绳便成弓。至于箭支就更简朴了。乃百姓常用来制作锅盖的高粱杆，粗细恰好，又相对平直，将两端截平，剥去叶子，便可拿来作箭了。以是倒也没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