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试探[第4页/共4页]

那日，涂灵簪按例去宫中指导李扶摇技艺，谁知在校场上等了半个时候也不见他过来。她去东宫找了一圈，最后在一棵老梨花树下找到了他。

涂灵簪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小子，能让师姐亲身奉侍你，当真好福分！

涂灵簪猛地展开眼，四周烛火透明，她眯着眼呆呆望了房梁半晌，这才模糊听到内间仿佛有甚么响声。

柔嫩的毛巾一寸寸细心拂过他的眉，他的眼，他挺直的鼻，他紧抿的唇角，以及他十根骨节清楚的白净的手指……

彻夜他似是困极了，虚着眼，懒洋洋坐在堆着蜀绣锦被的床榻上，涂灵簪从速从铜盆里拧好温热的湿毛巾，给他擦脸擦手。

“扶摇身上有很多疑团，我想弄清楚。”对上乌鸦担忧的目光，她叹道：“你放心，如果实在没了体例，我会满身而退来找你。或许将来会带着你们寻一处安宁的处所，做个除暴安良的游侠，也不枉涂氏忠义的祖训。”

乌鸦点头，从怀里取出一个密封的瓷瓶递给她。

他神经质地轻笑一声，说：“……她害了我父皇，又要来向朕索命……朕惊骇。”

乌鸦缓缓咧开一个笑来，在光影交叉的黑暗中显得邪气万分。他沙哑道：“这本是我们刺客用在暗害目标上的秘香，一次能保持近一月，只要专门练习的金灵蜂能嗅到，哪怕百里开外也能精确找到目标。”

寝殿的内间是一张垂着明黄薄纱的宽广床榻，而外间放了一张仅容一人躺下的小软榻，想必就是大宫女们值夜班的憩息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