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武五年，春祭大典[第2页/共3页]

臣瑁以眇身，嗣承鸿业，夙兴惕厉，若涉春冰，唯恐弗类于先王。

坛面铺着一层特地从东方运来的青色净土，细致纯洁，不染纤尘，意味着东方甲乙木之活力。

卯时正，三声苦楚悠长的号角声划破沉寂，回荡在空旷的郊野。雅乐随之奏起，钟磬齐鸣，古朴而寂静的乐声仿佛来自太古，扫荡着每一小我的心灵。

刘瑁，伐魏期近！

曩者群凶蠭起，九州板荡。臣奉辞讨伐，将士効死：东征曹魏，鲸鲵戮于江表；北伐鲜氐，旌麾扬于朔野。复雒阳之神皋，收旧都之王气；拓边疆于绝漠，慑胡马于阴山。

这东郊的日坛，便是每年春分祭奠大日之所，祈求光亮普照，万物发展。

“二叩首！”

刘瑁身着持重的十二章纹冕服，头戴十二旒冕冠，玉珠垂落，跟着他沉稳的法度悄悄闲逛。他面庞肃整，眼神通俗，一步一步，安闲不迫地登上了祭坛。

此坛高八尺，广四丈，取“八荒四海，皆为汉土”之意。

卯时未至，天气尚带着一丝鱼肚白的昏黄，长安城中轴线的朱雀大街上，已是净水泼街，黄土垫道，常日喧哗的贩子完整沉寂，唯有风吹过宫城角楼檐下铜铃收回的清越微响……

伏以苍昊敷仁，春生夏长而品物亨；坤舆载育，东作西成而嘉谷稔。缅维高祖，提剑斩蛇，诛暴秦而定鼎；光武奋戈，复兴炎祚，扫彗孛而重辉。

在太常卿的指导下，世人面向祭坛行三跪九叩之大礼。

颠末此次烽火的浸礼，他年青的面庞上已褪去了很多青涩，添了几分与其春秋不甚符合的沉寂与刚毅，模糊透出一股储君风采。

自客岁事末宋国公典韦战死共县，刘瑁虽强抑哀思，以国葬之礼宠遇忠魂，但那份沉重毕竟缭绕在九极宫的上空，也压在很多老臣的心头。

“兴！”

他微微昂首，望向东方，超出层层宫阙与城墙，仿佛看到了那还是被曹丕占有的半壁江山。

维大汉章武五年，岁次丙申，四月朔日庚戌，天子臣瑁，谨以牺牢清酤、玄纁粢盛，敢昭告于皇天后土、汉室列祖之灵：

然兵者凶器，战亦危事。念彼忠魂，典韦并诸义士，或委骨荒漠，魂寄蒿莱；或衔锋冒刃，死亡锋镝。英魂不昧，毅魄长存。

玉代表敬天，帛代表敬地，每一个环节都包含着深切的寄意。

章武五年，四月朔日，庚戌。

文武百官早已遵循品级序列，在坛下指定的位置站定。他们皆穿戴朝服，神情庄严，低声的扳谈也早已停止，只要衣袂摩擦的纤细声响和偶尔压抑的咳嗽声。

礼毕，刘瑁缓缓起家，春日的阳光透过冕旒间的裂缝，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刚毅的表面。

尚飨！

“请陛下登坛！”太常卿高亢而富有韵律的唱喏声响起。

刘瑁深吸一口气，清算了一下冕服，沿着祭坛正中的石阶，拾级而上。太子刘祺紧随厥后，目光始终谛视着父亲的背影。

墙外，则是一道经心开凿的环形沟渠，引来了灞水支流的死水，潺潺活动，在晨光微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既意味着天圆处所，又寄意着生生不息。

跟着内侍一声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