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兵临城下[第1页/共2页]

徽王与自家亲眷流亡的安排杨长帆嘱特七奥妙安排，务必选用最亲信的侍卫，选用一心安家置业在苔湾府生长起来的侍卫，确保万无一失。不料胡宗宪老奸大奸，连这一重都看破。

徐阶在旁劝道：“杨总督出京之前也有此意。”

“哎……”徐文长叹了口气，“我始终觉得你，该是个冷血的人。只要冷血的人才气成大事。”

“你出去，你给朕出去！”嘉靖气愤地指向门外，随即冲徐阶道，“你也出去！”

徐阶呵叱道：“还不快去！”

“他早与杨长帆没了干系。”

“这里！！”徐阶指着脚下，“顺天府！”

“京师不比杭州，戚继光深知我军器炮的短长，必定死守。我们轰出一个破口，千千万万军士就会冒死补上。”徐文长顿了顿说道，“再者，你我家眷，徽王都在他们手中，如果以此为挟……”

苔湾府人，想来以苔湾人而高傲，如许的人如何能接管弃岛而逃去九州糊口，沦为倭寇？想是胡宗宪推测此点，以归顺朝廷招安封官进爵为诱策反。另一方面，这批人见苔湾府如此等闲投降，徽王局势已去，就此“弃暗投明”。

杨长帆轻哼道：“文长若觉不当，可就此拜别。不要去九州，去新杭州，新上海，新姑苏都可。”

“多少人？”徐阶又问道。

“急报，天津卫垂危！！！”

汪显率前军，赵秃顶领左军，胡光右军，杨长帆徐文长坐中军，既已深切京师，便是背水一战，天津港舰队亦已从令撤去，再没留任何失利的退路。

三天以内，各地将领告急领命进京护驾，官位最高者为总兵戚继光，由其统领北京防务，经兵部、内阁重议，全军退守顺天府。

“不晓得。”许论木木点头。

杨长帆冷然道：“放心，三天以内若拿不下，我就命令撤退。”

“这是必然。”

“杨总督死守大同。”

徐文长平静点头：“三天，破一国，古往今来，唯有成吉思汗。”

“那也要看好。”

其间，不免有劝说南巡者。所谓南巡，实在就是让天子先逃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此前俺答兵临城下都没有跑过，此时岂能跑了？纵观历朝历代，帝王弃城向来是亡国的前奏。经合议，徽王府擅水战，不擅攻城，俺答势颓，北方全境兵力都在告急赶往北京救驾，只需拖10日，便可令杨长帆死无葬身之地。

“他现身在那边？”

“那我们有多少人？”

“谁？”徐阶终究问道。

徐文长仰天长笑：“那该是，多么无趣的后半生啊……”

“汝贞所说不错。”徐阶在旁道，“与其让杨贼久噬我大明之血肉，不如斩草除根。”

“……”

胡宗宪平静作答：“臣在苔湾府，悉知杨长帆的体例。他名为船长，实为贼首，他让贼打那里，贼就打那里，或早或晚，迟早轮到我大明。”

“时候未几了。”徐文长昂首眯眼看着中午艳阳叹道，“南北雄师五天以内调来的数量必超我军。”

“大不不异。”徐文长皱眉道，“庚戌之变时，首辅是严嵩，现在但是徐阶。再者，戚继光已任守城大将。论统兵，不管你我秃顶还是汪显，都不如他。”

“该是在九州。只求陛下圣旨，臣立即修书一封，杨贼必降！”

“臣不敢！臣千万不敢！”胡宗宪大惊，跪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