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兵临城下[第1页/共2页]

“京师不比杭州，戚继光深知我军器炮的短长，必定死守。我们轰出一个破口，千千万万军士就会冒死补上。”徐文长顿了顿说道，“再者，你我家眷，徽王都在他们手中，如果以此为挟……”

“哎……”徐文长叹了口气，“我始终觉得你，该是个冷血的人。只要冷血的人才气成大事。”

杨长帆冷然道：“放心，三天以内若拿不下，我就命令撤退。”

“守那里？”许论问道，“援天津三卫，还是保定、东安、通州？”

三人大惊，半晌未说出话来。

“……”

其间，不免有劝说南巡者。所谓南巡，实在就是让天子先逃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此前俺答兵临城下都没有跑过，此时岂能跑了？纵观历朝历代，帝王弃城向来是亡国的前奏。经合议，徽王府擅水战，不擅攻城，俺答势颓，北方全境兵力都在告急赶往北京救驾，只需拖10日，便可令杨长帆死无葬身之地。

胡宗宪平静作答：“臣在苔湾府，悉知杨长帆的体例。他名为船长，实为贼首，他让贼打那里，贼就打那里，或早或晚，迟早轮到我大明。”

许论领命而去，房中三民气里都像是被掏空了。

嘉靖瞪眼望向胡宗宪：“他为何……有这个胆量？”

徐阶呵叱道：“还不快去！”

“狗急跳墙。”胡宗宪强行平静，“败中求胜，孤注一掷，杨贼的熟行法了。我顺天府兵精粮足，城池坚毅，只需恪守一个月，待杨总督击退俺答，便是杨贼灭亡之日。”

杨长帆轻哼道：“文长若觉不当，可就此拜别。不要去九州，去新杭州，新上海，新姑苏都可。”

嘉靖不忿反问“他在苔湾的时候东海就有贼了么？”

“北直隶各地，来得及调来顺天府的……”许论颤颤答道，“约有两万，但多是老弱病。”

“那大师就都死个痛快。史乘上记我杨长帆一个大反贼，提早砍上朱家一刀，早亡早了！”

啪嗒。

“那也要看好。”

“时候未几了。”徐文长昂首眯眼看着中午艳阳叹道，“南北雄师五天以内调来的数量必超我军。”

“他早与杨长帆没了干系。”

“首辅，务必看好杨长帆的家眷。”

徐文长平静点头：“三天，破一国，古往今来，唯有成吉思汗。”

三天以内，各地将领告急领命进京护驾，官位最高者为总兵戚继光，由其统领北京防务，经兵部、内阁重议，全军退守顺天府。

嘉靖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

“那我们有多少人？”

“陛下！”胡宗宪再次进言，“只要拿住杨长帆家眷，便可令其先平东海贼寇，再行北上破虏。”

“那就让我们做更多风趣的事情吧。”杨长帆暴露一丝邪笑，“让他们晓得，我们有多强，他们有多弱。”

“是了。”

“汝贞所说不错。”徐阶在旁道，“与其让杨贼久噬我大明之血肉，不如斩草除根。”

现在想来，的确是本身棋输一着。

“这里！！”徐阶指着脚下，“顺天府！”

“多少人？”徐阶又问道。

汪显率前军，赵秃顶领左军，胡光右军，杨长帆徐文长坐中军，既已深切京师，便是背水一战，天津港舰队亦已从令撤去，再没留任何失利的退路。

通州摆布二卫弃卫所而逃，徽王府四万精兵敏捷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