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名存实亡[第2页/共3页]

崇祯有点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但肝火也垂垂的消了，“皇太极是想重用你？”

方原直直瞧着崇祯，淡淡的说，“皇太极手书里要的是活的方原，不是死的方原，陛下如果杀了臣，如何向皇太极交代呢？”

方原想了想说，“不管陛下像不像亡国之君，松锦之战后，大明已是名存实亡。”

“慢！”

崇祯被他这一番体贴的话说得哭笑不得，之前的肝火也没了踪迹，叹声说，“满清鞑子入关期近，闯贼又要攻翻开封，祸不但行，朕如何笑得出口？”

崇祯瞪眼着他，狠狠拍着龙案说，“你，你，气死朕了！来人，将方原给我拿下！”

方原好整以暇的说，“陛下杀不了臣！”

王承恩见崇祯终究还是谅解了方原，悄悄松了口气，拭了拭额头上的盗汗，“是，老奴立即令人去筹办。”

“这些各地总兵不过是领着大明的粮饷，打着大明的灯号在抢地盘，没有一个是和流寇真刀真枪的开战，不然流寇在多次围歼之下，是如何越战越强的？”

崇祯微微一怔，怒喝说，“你，的确是反了！反了！”

方原见他口气已软，正容说，“陛下，臣即使拼尽尽力，也会禁止满清鞑子入关，剿除反叛的流寇！现在臣呈现在陛上面前，就是想与陛下详谈定国安邦之策，处理陛下的烦恼。”

崇祯沉默半晌，若不是方原的提示，他还真是中了皇太极的奸计。

崇祯是肝火全无，指着他大笑说，“王承恩，瞧你这张嘴，立即给朕筹办两份糕点、莲子羹送东暖阁来，再去奉告袁妃，朕彻夜就不去翊坤宫，要与方原秉烛夜谈。”

崇祯拿他是全无体例，杀又不能杀，说又说不过，只能狠狠的瞪着他说，“方原，你......巧舌令色，的确是气死朕！”

崇祯赶走了王承恩，冲着方原呵叱，“方原，你敢算计朕，信不信朕立即砍了你的头。”

“臣此去大同，晋商范永斗勾搭大同总兵姜镶、宣府总兵王承胤，把持了边镇贸易，大肆私运粮食、铁器到满清，乃至还借给满清银子作为军费，这些总兵固然挂着大明的灯号，不过是棍骗陛下的粮饷罢了，一旦战事一起，陛下能希冀这些人去抵当满清、流寇？”

崇祯大喜过望，忙端起王承恩递来的莲子羹，递到了方原手中，“来！先吃些糕点，粥羹填填肚子，你我君臣二人渐渐谈。”

崇祯却不见涓滴的肝火，面色安静的说，“方原，我大明境内不过只要闯贼、张献忠两股巨寇，如何就名存实亡了？你这话是否危言耸听？”

方原点了点头说，“洪承畴在松锦大战杀了多少满清鞑子？皇太极其了拉拢洪承畴投降，还厚礼相待，乃至还派出了庄妃去当说客。可见皇太极此人毫不是鼠目寸光，睚眦必报，而是气度宽广，目光弘远的一代枭雄。如果臣被押送到了盛京，臣只要情愿投降，必会比洪承畴更受重用。”

崇祯见方原竟然扮装成小寺人呈现在东暖阁，先是猛地一惊，继而龙颜大怒，指着方原面门说，“方原，你，大胆！大胆！”

“现在天下固然还挂着大明的灯号，但山东的刘泽清，湖广、江西的左良玉，浙江、福建的郑芝龙，乃至是山东、广西、云南的朱氏亲王，陪都南京，姑苏府、扬州府，谁又会将陛下的旨令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