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老花过去[第1页/共8页]

黄菁菁在剁猪草，闻言昂首看了眼周士武，他神采熠熠，黄菁菁反问道，“你想去？”

孙婆子心头不忿，“四娘不是那样的人，她和我同年进村的，之前就和我干系好。”

黄菁菁很想打断二人，席面好算，直接算席面加买佐料，磨米粉的本钱就是了，哪用得着如许。

老婆忍耐不了这个打击，不到半个月跟着去了，他爹想不开，得了风寒，便再也没爬起来。

冲子跑得满头大汗，骨瘦如柴的他，头上缠着红色的丝带，周士仁心头格登下，不等他开口，冲子就喊道，“我爷去了，奶奶让您和姑姑归去。”

还是范氏本身作，好好的一家人给折腾散了，不然，今后不知过如何的好日子呢。

老花眼里闪着晶莹的光，翻开了话匣子，有些话出口就轻易多了，“他娘生他亏了身子，家里没人，他一向跟着我的，在月窝里就会笑，六个月的时候就长牙了，村里人说他聪明，必定说话早，竟然是真的，他九个月就开口喊爹，声音软糯糯的，从不离我半步远，我干活的话就背着他，把他放在斜倒在地的背篓里，编几只蚂蚱，他能玩上一天……”提及过往，他仿佛堕入了回想，哽咽两声，声音降落下去，“那么小的孩子，抱病喝药都不哭，不消像其他孩子得捏他的鼻子硬往嘴里灌，你和他说病了吃了药就好，他老诚恳实依偎在你怀里，你喂他，他就喝一口，喝完了还记得擦嘴。”

返来的路上他就想过了，去外镇的话，门路更宽，等周士仁厨艺差未几了，他卖力远处所的，周士仁就在清源镇，兄弟两好好挣钱，明后年建新屋子，黄菁菁恋慕的青砖大瓦房。

周士武说了会儿有些口干舌燥，又岔开话，提及了大事，下个月有两家要做席面，秋后有三家，都是几十桌席面，能挣很多钱，“娘，男方有亲戚是隔壁镇上的，说秋后他家侄女结婚，若我不嫌累，他能够归去帮手问问找好做席面的人了没。”

他没想忽视他，只是喝完了药放个药碗，他为何，为何就走了呢。

黄菁菁挣扎了下，未曾想他抱得更紧了，勒得黄菁菁难受，“我家老迈那么小，只会喊爹爹，你别要他的命。”

黄菁菁行动一顿，统统把猪草压在一起，挥起刀，大声道，“如何算账？还不是心头算啊，活了几十年了，如果不会算账，还不得被你们一群王八羔子骗哪。”

孙婆子笑得看了眼西屋里哄孩子的黄菁菁，她坐在床沿上，举着米久的小手，落日的余光将她的侧脸衬得随和可亲，脸上带着甚少有过的笑，端倪有些昏黄，仿佛隔着薄薄的雾气，她收回视野，笑眯眯的走了下去，扁着嗓音道，“这儿是稻水村，你找你娘回你家去才是，这是四娘的家，和你没啥干系，你啊，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周士武和周士仁是第二天中午返来的，二人挑了一桌席面返来，脸上尽是冲动之色，特别是周士武，把席面放在桌上，围着黄菁菁提及镇上的事情来，说话顿挫顿挫，滚滚不断，好似初度进城见世面的男人，甚么别致的都往外边说。

范翠翠灰头灰脸的站在门口，打量着院子，眼里透暴露丝悔怨之色，她站在门口，双手趴在门框上，眼神四下瞄，悻悻然的问孙婆子道，“婶子，我娘是不是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