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对决序幕[第2页/共4页]

“你……说些话给我听。”绮雯转到侧面攀住他的肩膀晃了晃，“越是这般当口，你越是要平静才行啊！”

天子深深一叹，转过身之际，又已是一身的凛然端严，阔步走出门去，再不余下半点柔嫩仓促。阴霾敏感或许是他与生俱来的本性，而同时雷厉流行却也是他秉承的风格。

她不但没有半点忧色，的确难过得都快哭了。这动静来得太俄然了，与她之前对短期将来的憧憬反差太大，实在不好接管。

天子长发披垂于肩，石雕般的脸上缓缓凝集起哀伤的神采，终究闭了一下眼睛，滴下两行泪水。

“甚么过不过的？”天子嘴里正说着，探进她中衣的手俄然行动一停。

绮雯直看得心都要碎了，紧紧抱住他的肩膀低泣出来，又强忍着劝道：“父皇他缠绵病榻已久，这也是迟早的事，昨日能得机遇与你交心，想必于他白叟家也是了结一大心愿，他走得必是放心的。”

天子凄然点头，极力压抑情感为她解释：“他并非想害父皇，他是……是为了保住父皇的命，极力搜索百般医病延年的方剂，听闻克日刚得了个新方剂，练了丹药要来为父皇进补。”

“另有你。”天子猛地抬起赤红的眼睛，握住她的手腕，仓促万分，“你的事，这下又没了下落。”

“你不明白，”天子咬着下唇切齿道，“是乔安国！”

一声声钟鸣拖着覆信，连绵连成一片，好似被湿冷的氛围晕开，与夏季全部融成了一体。人们都被裹挟此中，强行感化着仓促悲戚的氛围，无可遁逃。

天子暗里感喟，又好言哄着：“你放心，你受封嫔妃，一样能够住在这里，经常伴在我摆布。不必担忧谁看不过眼，这是我早都筹算好了的，宠妃常住天子寝殿又不是没有先例。”

沐浴在同一片丧钟之声里，潭王端然站立于王府采薇堂正门内，待仆婢为他打理好素服衣摆，就提脚迈出了门槛。

躺在床里的绮雯霍然坐起，将手扶上天子肩头，一时候忧色满面，不知说些甚么好。

绮雯大惊失容：“这……么多次，怕是真过分了吧？”

他是以父亲临时病愈为前提，做了连续串幸运憧憬的，蓦地闻听这一凶信，该是对他多大的打击！

绮雯恍然明白过来，太上皇的身材已是强弩之末，依托太医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温吞伎俩，尚可勉强保持，间或另有昨日那般好转的时候，而乔公公急功近利的手腕，倒是美意办好事，反而令太上皇接受不住了。

从昨晚他返来时起，她就清楚看得见他真逼真切的欢畅，听了他方才对扳谈内容的转述，更能体味获得，父亲复苏，终得机遇与之交心畅谈，他有多欢畅，多戴德，多幸运弥漫。

天子很没好气，也不再多与她客气，直接一翻身将她压了：“我说册封就册封，哪来这么多的废话？来来，我们一边办闲事一边筹议要哪个封号最好。”

“不必。”天子却按住她的肩头，站起拿过桁架上的外袍披上身，“你且在此静候，待外间无人了再走动，等我安排。”

内里的王智没再出声，天子也没有动，好一阵，只闻声内里的静夜当中模糊传来人们走动和群情的低低声响，坐在床边的天子仿佛化作泥塑，半点声气都没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