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幡然悔悟[第2页/共2页]
可他不能让这丫头身处险境,她那么傻,合该被他护着。就先给她提个醒,胡九龄晓得后应当会早有防备。只要这辈子他不枉死,胡家有他震着,这丫头应当能一向无忧无虑地持续傻下去。
现在饵料已经放出,他只等收网。
谁要听他的!阿瑶低头,用心肠捡起了菩提子。
透过他咯吱窝的裂缝,阿瑶看向台阶上的竹篮,内里有阿娘亲手筹办的各种礼佛之物。
站在菩提树下,见她小松鼠般胆怯又矫捷地模样,陆景渊扬起抹宠溺的笑容。余光略过后院走出来的素衣少女,唇角弧度刹时抹平。
但是人无前后眼,下定决计的陆景渊倾身逼近,在胸前人儿忍不住撇嘴时,缓缓开口:“现在才求?晚了!”
经世致用!
面朝佛塔双膝跪地,墨大儒双手握拳狠狠捶在地上,泪流满面。
“此事当真?”
重生一次她很有些草木皆兵,如果旁人她必定要思疑一番,恰好面前之人让她起不了涓滴防备。
刚才有人说她又笨、又矮又……不挺,短短几句话,由内而外将她抉剔得一无是处。
他如何会晓得?沈墨慈困兽犹斗:“侯爷是不是有所曲解。”
阿淑,你从未忘怀少年之志,且终其平生皆在为此尽力。乃至至死,你都不忘点醒迷途的为夫。
他公然全都晓得了!瞳孔微缩,胡乱施礼后沈墨慈仓促拜别。
此时现在,他回想起了刚与阿淑结婚时的景象。当时两人住在书院后山的竹屋中,面劈面两张平头案堆满了册本,日日研讨只求终有一日学有所得,造福万民。
要自负还是要小命?
这四个大字如华首寺前院大殿响彻的钟声般,敲醒了深思中的墨道玄。
可随后他的一句话,却将她轻松打入天国,“的确不算甚么大事,天真烂漫,总比以色侍人要好。”
“读书肄业,究竟是为了甚么?”
甚么空海大师、甚么墨大儒,两个加起来也不如面前这一名首要。只要能将小侯爷拉过来,她便能挽回先前统统丧失。
娉娉婷婷地走过来,冲着树下玄衣少年,沈墨慈敛衽施礼。半晌见他未曾开口,她自顾自起家。
随后几年,当求亲的小侯爷频频被老当益壮的岳父老泰山拒之门外时,常常想起本日所思所为,皆扼腕不已。
“民女拜见定北侯。”
不知从何时起,平头案前只剩阿淑一人。直到她病重,垂死之际将此遗言拜托予他。
“阿弥陀佛。”
可跟着他申明日盛,慕名前来肄业者越来越多,垂垂地他将大部分精力投放在俗物中。他接管当时髦在皇位的太上皇旨意,入翰林为官。亭台楼阁、金堆玉砌、曲水流觞、金樽斗酒,都城繁华诱人眼,消磨掉做学问的初心。
站在他身后,望着他周身逐步抽离的浮华之气,空海大师平视佛塔,目露慈悲。
天下竟会有如此讨厌之人。
仿佛又曲解了他……合法阿瑶难堪到无以复加时,略显沉重的排闼声传来,大殿中门翻开。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