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皇城考琴[第2页/共5页]

同桌三人小声问道:“老迈，你说此人是干甚么的？”

世人昂首去看，就见一名小头小脑、身形肥胖的白胡子老头，背负一张古琴，站立在朱漆雕栏边上。

上面考生及中间见证琴师闻听，不由更加惊奇！再无人敢心有不平！

他走到古琴旁，正坐蒲团之上，仿佛名家风采，这也是在希声书院那三年中磨练养成，现在终究得脱凡形，始见一身刚正之气。

琴音及此，刀月痕双手同作，时而左手揉弦，时而右手挑音，硬是拟出横笛之浊音洞律。

那人的三位朋友就要拔出刀来打单，哪知两人刀刚拔出一截，就被人撞了归去，手腕剧痛，仿佛断折；剩下那人刀将出鞘，却被人猛地向上一抬，刀柄正撞在本身下颌，痛的蹲倒在地，收回“唉哟”之声。倒是另一名独眼老叫花子，过来脱手互助。

乐律至此，陡地一声浊音潜沉，看似败笔，却正合海怪落海之意境。

就听大殿顶上一阵闷雷转动，喀啦啦数声，落下数道红色闪电来！

斯须，二目垂下，双手着琴，缓缓弹了起来。

俄然，音色沉稳中略起沧澜，仿佛海潮闹海，夹带阵阵开放之音，推叠远扩，继而几声短促浊音，叫民气神一提。接着，一声高亢之音，突破短促浊音，直升而上，如同目睹深海气泡当中，向上浮出一只庞然海怪，破浪跃出。

这时，白起俄然偏头俯下若触琴面，右手大拇指连托四下，前两次快而后两次慢，接着连环十六声琴音渐叠，最后四声陡变缓沉，仿佛无穷愁思涌上心头。在闻者心中，铺呈一副画卷:一名琴师，度量古琴，步入林中，昂首瞥见片片落叶，耳入耳闻瑟瑟秋风。

那人一见这两人仿佛不简朴，摆脱开手，扶起地上那人，四人一起仓促下楼去。伴计追下楼去讨要账钱，却听那人道:“你个瞎了狗眼的，我张老迈你不熟谙么？给我挂账！”

那白胡子老头腾空虚画一阵，忽地大声道:“这回都看清楚了！‘奔雷闹海’！”

平常叫花子自是不能出来堆栈，不过有钱的叫花子就不一样了。在这皇城，只要有钱，除了官家处所，其他场合任你收支。伴计见这叫花子出来管闲事，也就一旁旁观，不再上前禁止。

“啵”的一声，却本来是两旁的铜铸碧水槽中，几尾金鲫听闻琴声，照应腾跃，落回水中。

此人弹的一首《皂海深宫》，举手投足之间端庄沉稳，扣拨琴弦稳如泰山，音色纯粹不杂，如探深谷，如入深渊，恢弘及远。

就见上面，一人头发披垂，挺身踮脚走去前面，倒是光着脚丫。

上面红色虎头面具圣帝见了，开口大声道:“你当太乐府是甚么处所？如此轻浮打扮，我看你也不必考了！”

那位黄脸麻子中年男人听毕，尖声道:“考生武安则，希珍中位！”

就见白起右手猛地一扬，“铮”的一声，琴声霎但是止。

他站起家来，也不待上面五位圣帝评定，独自踮着脚尖，走回上面坐位去了。

就在这时，楼上一人朗声道:“五色将军，终究出来了么！”

武安则这才放下两手，回身走回坐位上，心道:“想不到二十余年的磨练，也仅获得五位圣帝‘希珍中位’的评价，公然太乐府是举国琴师瞻仰之圣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