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对谈[第1页/共3页]

傅深揉了揉被打疼的胳膊，暗自嫌弃他一惊一乍，可心头沉重的阴翳却因严宵寒的反应，奇特地散去了一些。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皇后给皇上戴了一顶绿帽子，恰好元泰帝还要为了颜面忍气吞声，捏着鼻子认下这个野种，乃至怒极晕厥。这滋味比起当日赐婚之辱来又如何？

傅深俄然之间认识到，这场闹剧里最大的丑角，实在是他本身。

“说吧，是睡不着，还是内心有事？”严宵寒单手搂腰，另一只手替他把混乱长发别到耳后，“听下人说你下午表情不好，谁惹你不欢畅了，嗯？”

严宵寒声音发涩：“你……”

真是媚眼做给瞎子看。严宵寒啼笑皆非, 心说平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这宝贝侯爷还不承情, 下回就应当让他三天下不了床, 他才气体味到老妈子的宝贵, 学会满足。

傅深大抵还在想着刚才的事，脸上的神采并不轻松, 闻言点了点头。

严宵寒：“你晓得？”

“他厥后被分到坤宁宫内做洒扫杂役，凭着一手梳头的本领得了皇后青睐。我回京后，他从宫里给我递了一个动静，说是皇后与某个侍卫之间有私交。”

严宵寒千万没想到竟然另有这等隐情：“你在皇后身边安插了人手？甚么时候的事？”

他曾在大雨滂湃里肝胆俱裂，曾许下过“来日必还”的誓词。

他到家时已是深夜，阖府都已睡下，睡眼惺忪的守门人提着灯来给他开门。严宵寒轻手重脚地走进院子，外间守夜的侍女闻声动静，起家服侍他换衣洗漱，一边低声细语地给他汇报府内下午的环境。

“当时我想，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严宵寒：“……算了，归去歇着去吧，明天再审。”

公然，傅深在屋里冷冷隧道：“我给你们脸了是吧？”

而太子生母一旦有了这等丑事，那太子的好日子也就跟着到头了。

傅深安然地认了：“我干的。”

“睡不着。”傅深道，“宫里如何样了？”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血债血偿，更何况元泰帝的所造作为比傅深狠绝千倍。他被元泰帝请去观赏这场经心铺陈的闹剧，内心本该充满复仇的称心，巴不得元泰帝早死了早好，可世事难料，万寿宴上恰好杀出了一个纯阳道长。

不过经此一役，太子身上的恩宠，怕是要完整式微了。

很久，傅深低声问：“皇后如何样了？”

“明天先到这里，让我再想想，”严宵寒沉吟，“我总感觉他身上另有古怪，不像是冲着杨家的……清虚观在京中传承几十年，也算香火鼎盛了，他一个削发人，不好好当他的世外高人，掺杂进朝堂来干甚么？”

严宵寒也不催他，顺手弹灭了灯，暗中成了最好的藏匿之所，让他渐渐卸下心防。

飞龙卫这边停顿却不顺利，清虚观被抄了个底朝天，常日与纯阳道长有来往的人家被一一盘问，但毒'药的来源、行刺的动机还是一团迷雾。纯阳道长则像个严丝合缝的蚌壳，威胁利诱酷刑鞭挞轮番上阵，竟然硬是没往外吐一个字。

傅深：“嗯。皇后怀的并非龙种，皇上早就不再踏足坤宁宫，当时殿上的景象，他一看就明白了，要不也不会怒急攻心，直接气晕畴昔。”

“一杯毒酒，”严宵寒安静隧道，“对外只说是失血过量，不治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