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脸大[第1页/共3页]

苏一不晓得这小侍卫问这些做甚么，却也不敢驳他面子，说一句，“不在了，当时太小，再多也不记得了。”说完就岔了话，“今晚幸亏你们漂亮，要不这条小命也没了。王府不比平常处所，是我走错了道儿，给你们添了费事。”

也许是感觉闷了，小白忽而开口说话，吓了苏一一跳。他说：“你一个女人家如何在金银铺做学徒？抛头露面不说，学艺的岂能轻易？女人家都是伸手不担四两重的，在家做些织锦针线岂不轻松称手？”

苏一虾着身子回道：“苏杭的苏，一二三的一，城西镰刀湾的，就在这西北边儿，走百八十步大抵也就到了。”

韩肃面色无变，镰刀湾他天然晓得，忽回了句，“百八十步到不了。”

韩肃瞧着她不似扯谎，因收了手，窄口滚金边儿红袖背到身后，“捉错了人给你致个歉意，今后别往王府院外猫。当道别有用心之人捉了，刀剑无眼的，不定下次还运气好活着到我这里。”

韩肃又叫身边一侍卫小白，“往头里送送她。”

天上挂了一弯下弦皎月，刻在西半空，惨惨地洒着白光。

“苏一你……”

苏一脆笑，拐入巷子。镰刀湾房舍麋集，院落间的巷子堪堪够一小我行走。小白跟在她背面，小着步子。但过到巷子中间，苏一忽停下步子。他也停下来，伸头往前瞧了瞧。只见苏一左前开着一扇窗，里头淡淡收回些光来，打在劈面人家砖墙上。再谛听，可听得屋浑家说话。细分出三人的声音，一个妇人，并男女各一小的。

苏一哀哀，抄个小道儿莫不是被当贼了？她当下解释：“只是借道的，大人饶这一遭！”

小白一笑，有些不美意义，“吃茶且后说，今儿我得把你送到家中，归去也好交代。你也瞧见了，我们韩总管不是位好乱来的主儿。”

苏一心道这王府的保卫过森严了些，这些贵族大师端的金贵得要命。真是人分三六九等，像她如许儿的，就是最低等的了。面上天然不表，见韩肃并不究查，忙谢了恩要走。

苏一拂了下惊气，伏小作低态，说：“回大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是富朱紫家的蜜斯，贫民家向来也养不起闲人的。金银铺学徒是苦了些，到底合我情意。我打小便喜好那些金饰珍奇，虽说家穷戴不上，但手心儿里一点点敲凿出来，也是过足了瘾的，比戴它还成心机。提及来也算门技术，走哪都饿不死，内心结壮。”

妇人说：“我顶情愿一一做我儿媳妇，人长得俊不说，干活也是一等一的勤奋利索，手上又有门技术，那里配你不上？人家情愿跟我们结这个亲，我们有甚么可挑的？你应个声儿，我这就找苏太公定下，上面万事齐备。”

苏一没等他呛返来，拔腿儿便走了。小白在后，指尖弹出飞了三颗小石子儿，稳稳铛铛过了窗，落在周安良身前的白瓷碗里，叮叮铛铛振出半碗白米粥，哗啦落了一桌面儿。

“可拉倒罢！”妇人搁筷子，“惦记沈家的蜜斯，那才是白肖想……”

苏一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接的企图，左肩已经被他扣手钳在了手心。他又藕节般一段段往下，捋过她绛色衫袖，直探到她掌心，定住看她，“练过？”

她家在城西，陶家金银铺离她家有五里地的路程。平常走起来是件轻巧的事儿，这黑灯瞎火冷森森的氛围里，便感觉路弯绕且长了。少不得要动脑筋，抄个小道儿回家。回得晚了怕她爷爷惦记，这冷风里出来杵门外候她，寒了腿脚又得养上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