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过渡[第2页/共2页]
她把那件从王府穿出来的大氅塞到他手里,“这是王府的东西,劳烦你给我带归去。”
收起银钱宝贝,便是披了那件大氅出去找吃的。这一个正月,也都是这么浑噩地过来的。铺子上不开业,她便没甚么事儿。平常躲在铺子里依着熏笼做些针线,东拼西凑些料子做荷包。除了跟着陶徒弟做金饰,她针线活计也是做得极好。心细到针脚上,做甚么都像模像样,比铺子里卖的那些还精美很多,只不过贵重上不及别个,少了金银玛瑙那些个点饰。
这一觉睡得时候非常长,足睡到了次日将近中午。苏一从床上摸索着爬起来,洗漱了一番绾起发髻,筹办出去找些吃的。这会儿她是有钱的主,新年开了头的这几日,总不能虐待了本身。她把赢了那些侍卫的银钱尽数取出来,摆在高几上数了,收起一些。念着她那荷包里另有钱,又拿了荷包来看。拽了麻绳儿松开束口,但瞧见里头尽是白花花的银锞子,那里另有甚么铜钱?银锞子中间,又压着张纸条儿。
待她接下那东西,咸安王爷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与常日里无异,说:“把才刚赢的钱收了,换下这身衣裳,我叮咛了韩肃,送你回家。”
不靠近的时候,人与人之间总隔着到道瞧不见的樊篱。而凡是撒开性子在一起做了些许事情,也就立马靠近了起来。经这一夜,苏一对小白便没了半点生分。再要敛着性子装的,也撑不过几句话儿的时候,便就破了功了。
她跟一道儿玩了半夜的各位侍卫大哥辞了别,跟小白归去房里换衣裳。小白守在门外踱步子,一个哈欠连一个哈欠地打。熬了整整一宿,打赌的时候不觉甚么,这会儿闲了下来,打盹上脑儿,便有些睁不开眼睛。打一个哈欠汪半眼眶子的眼泪儿,任它自个儿再干了去。
苏一瞧着街道劈面的一株柳树,柳枝儿上已经起了密密的苞芽。再有五日,周安良和那沈家三蜜斯,也就结婚了。
这会儿转头一想,王爷昨儿脸上从没断过的笑意,顿时又变了种意味。她内心似是有只小猫在挠爪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直到小白把最后一局赢的钱要来塞进她手里,才惹了她回神儿。
小白是惯常换勤值班没个定点儿的,甚么时候换勤下来便甚么时候补觉,也都风俗了。苏一却不常如许儿,这会儿更是昏昏欲睡的模样。她耷拉着眼皮解扣子,拉了熏笼上的衣裳来穿。最后把大氅披到身上,勾刮风帽来盖在脑袋上。
苏一被吓了一跳,手捂上胸口。心道应是王爷走了,这才抬起手来扶起帽子。但转了头往屋外瞧,窗洞中照进的光芒晃了一下眼,外头白雪浮光,天气已是大了然。而她手里握着的,竟是本身昨儿输给了咸安王爷的阿谁荷包。黑布滚边儿已经磨得有些起丝儿,里头鼓鼓囊囊装着的约莫也就是她昨儿输掉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