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1[第1页/共5页]

两人到得议事厅中，来往动静通报整肃有序，定王仓促看过，便又登上城楼。

不过半晌，滚落的山石便封住前后两处窄口，将徐耿的步队斩作三段——徐耿和帮手举刀杀向陶靖等人，中间的军士皆被困在谷中，被堵截在外的几十名军士似要掉头遁逃。

队首的徐耿紧跟在陶靖等人百步以外，在狭小的山沟中跑得极快。

谁能想到，这么个弹丸之地的小栈，竟会固若金汤，如此难攻？连着数日的强攻之下，那三千人马仿佛是铜铸铁打普通，愣是守着城墙不退半步，叫徐煜损了无数兵将，也没能摸进城门，更未曾碰到定王半点衣衿。

定王紧握拳头，未曾发觉精密的梳篦已刺破掌心，只孤身站在那边，思路混乱。

眼看他就冲要出火线的窄口，夏铮再不游移，大声命令。顷刻间，山顶上数十斤重的石头如雨点般滚落。

可恰好定王当时摆在明面的只要三千，如此差异的兵力差异，又是那样惑人的功绩，行军作战之人，谁能不动心？凉城的城防高大安稳，城中几近堆积了泰州残剩的全数兵马，久攻不下，比拟起来，小栈就好对于很多。不止是他，就是手底下的诸位偏将，也都以为篡夺小栈必胜，群情主动。

而徐耿身后的军士，也剩了约有五六百人。

“这些天伤亡近三千人，能战的只剩两千。”

当时陶靖率兵入卫兰山，担当的职责并非追杀，而是诱杀。按两人商定的打算，陶靖只需设法将徐耿诱出卫兰山，提早传讯给夏铮，再将敌诱至小狼沟，哪怕陶靖身边已无人可用，夏铮埋伏的百余人也能够逸待劳，将徐耿围杀。陶靖最首要的任务，便是凭手中的百名军士，将徐耿诱到预定的地点。

常荀站在定王身后，竟自嗅出些杀意。

曾照入心间的阳光，在他方才得偿所愿时，便猝然消逝。他奔向法场，也只能从阿殷手中捡回半枚染血的梳篦。那场景是永藏心中的恶梦，不止在此生，更在宿世，令他每夜都在龙榻上惊醒，于乌黑夜色中独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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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他本身，手上数万雄师现在折损得不敷一半，且都士气降落，怠倦不堪。女儿在对方手里，兄弟又下落不明，那该死的监军更是气势放肆，因为行军受挫而多有指责，处境实在艰巨。

夏铮手上的百余人并非府兵，只是临时调集起来卖力夏城周遭的巡防，此时便集结往小狼沟中。

弑兄杀父的预言，仿佛成真。

队首的徐耿发觉有变，当即带着身边几名小将往外逃。巨石砸伤了两人，却还是有四人逃脱在外。

定王报命调兵，在紧闭的城门外，焦灼又谨慎。城外雄师勤王，城内代王却已围困皇宫，煽动禁卫军叛变，等他骑着黒狮子驰入皇城时，代王已然弑君，在丹陛上笑得阴沉。

阿殷看过周遭地形，一眼便瞧了出来，“这处所是殿下选的吧？”

他的四肢节制不住的颤抖，几近是踉跄的走至桌边，拿起温热的茶壶便往口中灌。壶中热水洒在脸上，流入脖颈，令狂跳的心脏垂垂平复。

蔡高紧随阿殷去救陶靖，两侧的山顶上，夏铮带人尽管将筹办了数日的巨石滚落。

谷底哀嚎声不竭，陶靖等人则精疲力竭，拼着最后的力量抛出宅口后，连续扑倒在地——这一起诱敌，马匹早已在险要的山势中摔死，他带人一起逃窜，既要在箭雨中保命，还要拿捏好分寸，确保徐耿等人入觳，各自大了重伤。若不是诱敌的信心支撑，哪还能对峙到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