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9[第2页/共5页]

此言一出，常荀和阿殷均大为不测。庙堂之上会聚名流大儒、才俊政客，江湖当中也不乏奇才气人，三教九流来往，各行其道，权贵有权贵的活法，贱民有贱民的糊口，只要没做出谋逆之类的大事，朝廷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相安无事。这回剑门之事虽可爱，细究起来也只是刺杀得逞，幕后推手尚未揪出伏法，皇上竟是要对剑门脱手？

在定王府这么久，阿殷很清楚永初帝和太子对他的态度，更晓得定王踽踽独行时背负着甚么。论才调武功，威武判定，永初帝诸皇子中，定王可推俊彦。永初帝将东宫交给庸碌无能的宗子，即便定王殚精竭虑，忠闲事君，换来的也只是又用又防。永初帝究竟是怕定王羽翼太饱满威胁到他，还是因为庶出的身份？更或者，永初帝已不将他当儿子，只将他视为有点血脉干系的臣子？

定王的目光黏在阿殷脸上，深沉如幽潭，却清楚藏着情义。

定王沉默饮茶，闭上眼睛。

“道别该折柳为赠，院外就有柳树，我去折一枝送给殿下？”阿殷打趣。

奶娘带着快意等人侍立在屋檐下，仿佛是得了叮嘱，不敢上前打搅，只远远服侍。

东宫被闭，太子禁足思过的动静很快传遍宫城表里，朝野高低一片沸然——永初帝即位至今已有九年，太子虽庸碌无能，倒是永初帝亲身择定的储君，这些年当然受过很多责备，却从未遭过如此波折。闭宫思过意味着圣意如何的折转，朝堂中民气知肚明。

现在他这么一死，事情便更加扑朔迷离——

这阁中只要常荀和阿殷等候,别的别无旁人，定王走至案边喝茶润喉,道：“太子承认了高家的事,但凤凰岭的刺客,却不是他安排的——倒没出我们所料。”

她虽自幼失了娘亲，却另有父亲的珍惜和兄长的照顾，他呢？

寂然叮咛过后，他便暴露些许笑意，“我本日，只是来道别。”

君臣父子，有通途之别。

那小我是谁，定王和她都心知肚明。

“父皇该当是要对剑门脱手，他既然要，送去便是。”

阿殷一笑，“若不无能，如何帮手殿下？以殿下的目光，恐怕也不会晓得，天底下有我这么小我。”

倒是阿殷得了闲。

阿殷径直朝他走畴昔，惯常的拱手为礼，带着笑意，“殿下驾临舍间，父兄却都不在，委曲殿下了。”

“说的也是。”

定王一顷刻便起了将她捉返来的心机，足下蓄力，如箭支弹起，就想去揽她腰肢。

看多了她穿官服的精干模样，现在瞧她作此打扮，定王发明她仿佛又长高了很多。小巧有致的身材被和婉的裙衫勾画，腰高腿长，显出窈窕身姿，加上久经历练，脸孔添了沉寂气度，一时候竟叫定王目光稍驻。

这打通剑门在凤凰岭刺杀的事情，便只能各凭判定，难有定论，端看如何判定。

“好。”阿殷俄然凑畴昔，毫无前兆的在定王唇上亲了一下，盈盈笑道：“来到王府大半年，却还没跟殿下喝过酒，殿下想喝甚么，我去筹办。”

定王却点头，“柳枝不能充饥，留着明日再送。先前在西洲的农家，你曾做过酸笋鸡皮汤，味道就很好。”

常荀有些不测，“将她们都送入宫中？那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