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5[第3页/共6页]

更叫人意想不到的是，现在才入春，百花还未开放，常荀也不知是从那里寻了盛放的花枝来，凑了一捧贡在美人颈的白瓷瓶里，放在窗台角落，平白添了素净瑰丽。

常荀定的雅间在三层，比之底下要清净宽广很多。

定王心中生怒，回想代王那眼神时，更感觉那目光不怀美意。当时就该将那眼睛给废了，看他还能随便觊觎！

以是他对她，应当也只是一时别致罢了。

“除夕夜晚，你还是随我赏灯。旁的事情，我会安排。”定霸道。

定王过了楼梯口没走两步，忽见侧方珠帘翻开，里头走出个服饰华贵的男人，不是代王是谁？

她搁下茶杯咳了两声，才答道：“多谢常司马嘉奖。”

陶靖点头不语，带着阿殷出来了，叮咛她先回合欢院去安息，他也没回书房，沉着脸径直往临阳郡主住处去等她。

冯远道一起尾随，就见那少年被抬入一间屋中，里头烛火透明，点了极重的熏香。只是此时屋中尚且温馨，那些人没敢多动，将麻袋原样放在床榻上，便都退了出来。

此时夜色已深，外头街上的欢笑还未散去，临阳郡主府外的灯笼尚且敞亮。

定王倒是脚步一顿，想起了她的身份。

阿殷并不惧他，这巷子偏僻狭小，虽令她腾挪不便，但是两三畴昔，阿殷的刀锋却还是将那人衣衫分裂。蒙面男人立时一声低低的呼哨，四周立时有五小我围拢过来，各个都是深色衣裳，像是混在人群里观灯的打扮，只是脸上蒙了布，分不清面庞。

“割下右手，连同黄金一起送到代王门前。”定王冷声叮咛，“派人假扮陶殷，到曲水居探真假！”

他感慨罢了，意有不舍，忍不住多看两眼。

“是是是，陶侍卫奇彪炳众，不是我那胭脂俗粉。殿下倒是说说，甚么时候能有动静？”

这哭泣声才落下，冯远道便带了数名王府精挑的侍卫自暗处围拢过来，陶靖也沉着面庞赶来，山岳般拦在巷口。

这人间能跟定王说这些的，恐怕也只是常荀这么一个了。

以是阿殷即便曾在某些时候被震惊心弦，却未坚信当真，更没等候定王会因这个原因偏帮于她。

常荀笑了笑，转而看向定王，“殿下感觉呢？”

贩子间已经尽是行人，少年郎鲜衣玉冠握把折扇，女儿家罗裙珠钗挑盏彩灯，笑语盈盈，暗香浮动。

只是与其他袖箭分歧的是，这袖箭上绑了极小的鸣哨，如此破空而出，便收回极低的哭泣。

“实在也只是……”阿殷欲言又止，只含混的道：“卑职获咎了朱紫，得知元夕夜有人要对卑职不力，怕受其害，以是来找冯典军乞假。那人势大，卑职力弱难以应对，心中惊骇担忧，才会一时失态。”

她跟常荀了解这么久，虽也佩服他的技艺和办事的手腕，最佩服的还是他这调子的拿捏――旁的陌生男人若说这类话，要么语声轻浮，好似调戏普通，叫民气生不悦；要么就太呆板，好似场面的恭维话，叫民气生隔阂。常荀却偏不，他夸人的话信手拈来，不轻浮，也不像客气恭维，带着那么点笑意落进耳朵里，叫人听着不能不喜好。

还是如许谨慎谨慎。

除夕家宴才过，今晚宫中嫔妃各自赏灯，也没设家宴。定王后晌入宫给永初帝和谨妃问安，出宫时天气已是不早，也未回王府，带了侯在宫门外的侍卫，直往朱雀街的呼家酒楼里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