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1[第2页/共6页]
琴音环绕,勾动旧事,触绪回肠。
按理来讲不该该。但是定王对此并无十成掌控,加上梦境实在骇人,反倒有些不敢坚信。
阿殷谛视薛姬的背影,猜度入迷。
“服从。卑职辞职。”阿殷恭敬的冲上首三人施礼,旋即带了薛姬回吟香屋。
老嬷嬷报命去安排,阿殷求得允准已是大悦,哪另故意机计算旁的,既然值守已毕,便先辞职。
俄然闻声定王呼唤,阿殷忙起家理美意绪,绕过屏风拱手施礼,“殿下。”
她值了这夜,恰好轮到本日休沐。外头天光尚且暗淡,阿殷又阖上眼睛――若本日就是初六多好,她也不必乞假,自可心安理得的去京郊。现在可好,定王殿下昨晚找借口不肯给假,那事儿又干系严峻,少不很多去磨磨嘴皮子了。
她的面貌极美,哪怕都城美人如云,后宫粉黛三千,也没有人能及得上她的眉眼。
定王即便是在梦里,也在负气,愣是冷着脸没承诺。她也没有回嘴,只是有些懊丧,竟然还小声咕哝着骂他霸道。
那琴音缓缓荡在心间,外头暮色四合,书房门前的灯笼次第点亮,是雨幕里恍惚的光点。
阿殷刚入府那日,礼部来的老先生便教诲过,似她这等近身陪侍定王的人,乞假时必得求得定王点头。且乞假的来由必须合法,断不能欺上瞒下、谎报扯谈。她天然不敢欺瞒定王,便道:“初六那日家父有事要带卑职去京郊,叮咛务必前去,还请殿下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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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元骁就在阿殷身侧,趁着陶靖跟人说话时,便问阿殷,“往北十里就是虎头石,要去看吗?”
――竟是厚着脸将昨晚那冷脸全都推给了醉酒。
阿殷闻之有理,又不能就这么干站着惹人重视,因而同高元骁指指导点,左顾右盼的赏玩两侧风景,眼角余光却总打量着斜坡往北的路口,等候那位鸿胪寺少卿呈现。
他的身后是卖力夜间值守的侍卫,因为身高矮了大半个头,法度又跟不上身高腿长的定王,亦步亦趋的撑伞随行,非常吃力。
能这般往静照堂安排饭食的,莫非是定王?
“卑职想在初六那日乞假,已经禀报过冯典军,特来叨教殿下。”她站在阶下,抬头望着他。
阿殷俄然感觉,比起这座光辉巍峨的王府,其实在西洲的日子,仿佛还更值得沉沦些。当时定王身边人手不敷,很多事也都交给她办,乃至那次看望铜瓦山,都是定王亲身带了她指导,叫她学到好些东西。
“父亲,那边坐着的是不是他?”阿殷驱马赶到陶靖身边,低声问。
畴前在西洲,她隔日就要在书房外值守,诸般职员来往,她也都清楚。到了此处,值守之事交给左卫卖力,她虽省力,不能时候跟着,很多事便不能晓得。如许想着,便觉本身跟定王之间仿佛是更远了――比方本日,先是随他入宫,继而在宫门外等待,回府后也不必她值守,算起来,两人同处还不敷一个时候。
阿殷虽不通乐律,却也会赏鉴,拿适口的糕点先垫上肚子,那琴音便愈发动听起来。她的身侧就是半掩的窗扇,侧目瞧畴昔,正可见满湖荷叶亭亭,在春雨中随风微荡。水面对岸便是抄手游廊,透过游廊可见劈面一座紧闭屋门的殿宇,那是定王的书房。而此时雨丝斜落,打湿檐头屋瓦,远处是雾蒙蒙的一片,就连那书房都似被雨幕所遮,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