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7[第1页/共4页]
定王将两切磋拎畴昔,盘膝坐在矮案边,拍开上头泥封,兴趣颇高。
掌柜的大略是惯熟了的,带着他到□□,声音热忱,“军爷放心,凡是有客人过来,小的都会问问来处。今儿雪大,除了方才那几个,就只要位贵气的郎君带人前来,你瞧――”他应当是指着这边,“那位就是他的侍从。”这语声落下没一会儿,便是冯远道的声声响起,对付那军士。
定王虽喝了很多,神智却还是复苏的,彻夜深雪找她喝酒,可不是为了醉后的轻浮。
阿殷便不再多言,两人静坐着等待酒热,定王屈指扣在桌上,倒是望着盆中炭火不语。阿殷最后还感觉他兴趣怡然,但是垂垂的定王愈来愈温馨,好半晌,端倪微抬,目光清炯,“你做侍卫,当真是为给朝廷极力?保家卫国,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的。”
“北庭天寒,喝点热酒,可活血暖胃。有冯远道在,无妨。”定王甚少有如许怡然的时候,低头把玩着酒杯。目光斜落,恰好能看到她腻白苗条的手指落在白瓷上,经炭火映照,愈显纤细柔嫩。
定王瞧她实在喝得有些醉了,任由她抱动手臂,另伸了手去扶她。
外头北风凛冽,卷着雪砧子往脸上直扑,他举衣衫挡住北风,连扶带拖的将阿殷带回她的屋中。阖上屋门后,胳膊实在被她拽得难受,干脆将她打横抱起,三两步送至榻上,才算是松了口气。
阿殷酒量并不高,最后还守礼不敢僭越,只是偶尔陪着喝两杯,厥后垂垂有了醉意,前尘旧事翻出心头,竟跟定王对坐,喝得沉浸。
“这是本地酿的酒,入口绵软暗香,后劲也小。”他取了两只梅花杯,往阿殷跟前递了一只。
但是那也只是几面之缘罢了,她晓得他是定王,他却连她的名字都一定晓得。
阿殷侧头,瞧见了书桌上一束嫣红的梅花。
这头阿殷没费半晌工夫,便找到了套白瓷的温酒壶拿畴昔,跪坐在他的劈面。
“叫店家找个妥当妇人照顾。”定王叮嘱,推开外侧屋门。
阿殷在外头值守时披了件貂裘,此时穿戴炎热,便将其搭在门口衣架上,只着侍卫惯用的圆领袍。这套客房表里共有四间,最里头是盥洗寝卧之处,外头状若书房,有几案桌椅,议事闲谈皆可。
炭盆之侧,定王本来只沉默看她嗅花,白腻的肌肤上染了胭脂般的薄醉,站在梅花之侧,更见丽色。她仿佛长高了些许,苗条的身子微俯,那束梅花堪堪只到她鼻端,映托如玉脸颊。
少女双颊醉红,眼眸亦是昏黄,趴在矮案上像只醉猫。
“卑职……”阿殷起了个头,却没说下去。
深夜里万籁俱寂,冯远道先前已送了烛火出去,此时满屋皆是昏黄的光晕。
这风寒雪冷的北地竟然会有梅花?她心中惊奇,撑着桌案起家,走畴当年身子有些摇摆。幸亏中间只隔了七八步的间隔,她在软倒前撑着书桌站稳,凑畴昔嗅那梅花时,却又噗嗤笑出声来――
北地天寒,现在深雪之际,屋中炭火更旺。
“幼时体弱,家父为叫我强身健体,便叫我练些浅近的。厥后感觉风趣,便当真练了起来。”阿殷虽曾与他打仗过半年,到底畏敬深藏于心,此时正襟端坐,答得非常恭敬。
是了,即便是那些荒唐的梦境里,阿谁美人也比她年长很多,风韵神采都比十五岁的少女更加夺目。梦境缥缈荒唐,无据无由,贰心底生出的幻像,她又怎会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