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第2页/共3页]

待得最后抱剑收势，琴音余韵未去，阿殷含笑向定王施礼。

定王挥手，表示他们持续，不必相送。

按辈分来讲，这姜玉嬛还是阿殷的姨母。

——有了上回在林子山的经验，阿殷感觉这回让她捉漏网之鱼还是是个半闲的差事。

不过他说的也何尝没有事理，阿殷即便有勇气往前冲，到底是个十五岁的女人，端庄的架都没打过几次，更未曾经历过如飞的箭雨和血腥厮杀。冒然上阵一定适合，循序渐进倒还能好些。

十五岁的少女如朝阳在空，眉眼中尽是明朗，如玉的肌肤在烛火下更显细致，她穿戴精干的侍卫圆领袍，抱剑躬身，苗条的身材折出弧度，腰背还是笔挺，隐然昂扬姿势。

反倒是阿殷少了顾忌，捏准了节拍随便挥洒，兴之所至，剑意畅快淋漓。

姜玳续道：“方才一曲《将军令》叫人意犹未尽，玉嬛虽是闺中女子，却很有疏阔胸怀。彻夜既是诸位将军在场，不如请哪位舞剑扫兴，玉嬛以琴相佐，如何？”席上众将看罢窈窕舞姿，亦有此意，便纷繁拥戴。

姜玉嬛的琴声已经响起，阿殷舒臂执剑，踏着节拍而舞。她身材苗条矫捷，因是习武之人，握剑时自有其飒然姿势，情意随琴律而动，竟也未曾踏错节拍，舞到厥后，乃至还先于琴音而动，急缓相间，迫得姜玉嬛不得不随阿殷的行动操琴——

“半个时候前末将已带人拔了四周的钉子，冯远道已从前面绝壁偷偷上山。那边防备松弛，他已经到手了。”

她晓得定王和姜玳在暗中较量，虽不知这席上他们究竟是在唱哪出，却也知姜玳跟临阳郡主一样，毫不肯意让她这般显眼。不过既然是定王之名，阿殷断无不从之理，偷偷瞧向陶靖，见他点了点头，心中再无游移，抱拳道：“卑职服从。”

中间常荀闻言而笑，“陶侍卫，我晓得你不惊骇艰险，只是这狼胥山跟先前那点小匪贼分歧，冲锋陷阵那是要在强弩巨石里往前走的。这回你先今后躲一躲，瞧清兵戈的步地，下次我带你往前冲。”

阿殷也以眼神回敬，旋即便是迷惑。

姜玉嬛闻言盈盈而笑，“雕虫小技，叫殿下见笑。”

朝廷瞧不起匪贼，每回只调拨四五百人，可这数百个山匪有□□在手，又占有阵势之利，即便没人通风报信，想要以少制多攻上山头又谈何轻易？

高元骁笑了下，意有所指，“没人送动静，天然不会像畴前那样戍守周到。加上此次是冯远道脱手，又出其不料，以是才气顺利。”

“姜女人琴艺当然有铿锵之音，到底是个闺中女子，不及诸位将军阳刚之意，恐怕不美。倒是殿下身边这位陶侍卫技艺出众，如果请她舞剑，想必能与琴声相得益彰。”明朗的声音等闲压过姜玳，常荀举樽在手，神情舒畅。

那几位都尉都是军中带兵的男人，平常严守禁令滴酒不沾，现在已勾起了酒瘾，且被歌舞美姬挑飞了灵魂，听定王如此说，哪能不欢畅，当即纷繁伸谢，“多谢殿□□恤！”

她如何会在这里？

定王并未掉以轻心，鉴于对方有劲弩，统统人都穿了严实的盔甲。

到得都督府中，本来的宴席氛围被夜风吹得不见踪迹，定王一入政知堂，便叮咛常荀，“叫人盯好姜玳和那几个都尉，明日寅时出城，提早打好号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