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睡在龙塌上的待斩囚犯[第1页/共3页]
凤朝闻微微一笑,我心脏剧跳,大步朝后一退,就怕他当场发作,命令将我拖了出去。
第二日,等我醒来,身边人已经不见了影踪。
我咽了口口水,只觉一阵没出处的严峻,"陛下,我……我睡哪?”
凤朝闻是个励精图志的好天子,不管他做人多么霸道薄情,这一点必须得承认。
凤朝闻幽深的凤目悄悄瞟过来,为了我的红烧肉,我立时闭了嘴。
"绝子汤呢?”
我见他语气并不似作伪,固然感受他一个九五之尊吃这么点菜过分鄙吝,但对一个将死之人,想来也不会舍不得一点肉吧?因而毫不踌躇的要求:"肉,红烧肘子,红烧五花肉,红烧蹄膀……归正红烧的肉,不拘猪身上哪一块,来一盘先解解馋?!”
他见我迷惑的眼神,又忿忿道:"女人现在不比畴前了,大陈国已经灭亡,女人又是被捉返来的,就该规端方矩的,如何能使小性子,惹得皇上不欢畅,今夙起来黑着一张脸……现在竟然敢要绝子汤?”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凤朝闻明知我是大陈腐臣,也不查查我有无复国之心,莫非还敢堂而皇之的让我生个孩子出来不成?
我有力的挥挥手:"就叫女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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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昨夜倦极而眠,昏黄中,仿佛有人在我耳边极和顺的呢喃:"小逸……小逸……"轻微绵软的吻一下下落在我面上颊边,感喟声声,含着无尽顾恤。
提及来,凤朝闻是个极度奇特的人。
我百无聊赖倚在塌上,时不时偷瞄一眼端坐如松的天子陛下,感受他面上神情沧桑很多,固然皮子仍然光滑,皱纹也未曾生出一条来,真不知这沧桑感从何而来。
他身后侍立的寺人田秉清嘴角直抽,眼神峻厉到恨不得将我凌迟正法,粗心在表达着我“狗胆包天"竟然敢让天子陛下就着清菜吃米饭,连条肉丝儿也不肯留下"的激烈怨念……
这称呼真是惊悚!
田秉清这都跟了凤朝闻多少年了,还是这般着三不着两,我倒是替他忧心得很呐!
最可爱这小我,他想让我死,眨眼即成,最怕他想出一百种折磨我的体例,让我生不如死。再说,时令这类东西,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拿来保命……要来何用?
――此人脾气本来就不好,翻脸无情,我当年见地过的。
不过他现在贵为大齐天子陛下,自有宫人妃嫔前赴后继,也不怕会打光棍了。
我本来已经半闭着眼睛爬了起来,却被吓得又一头栽倒在了斑斓被褥间,鼻端嗅到凤朝闻淡淡的体息,面上顿时辣辣的作烧,板起脸来尽力作严厉状:"如何能乱叫呢?娘娘又岂是乱叫的?”
小宫女扑通一声跪倒:"娘娘恕罪……娘……”
他熟门熟路,寻幽探秘,随心所欲了起来,我咬着牙,不明白究竟如何能够古怪到了这一步。很想大声奉告大齐的天子陛下:我想去睡天牢……又没有阿谁胆量。
这个下午我并没有被凤朝闻命令拖出去斩了。
小宫女约摸是听到了动静,打起层层堆绣的帐子来,轻柔道:"娘娘,您醒了?”
不过究竟出乎我的料想,他朝我勾勾手指,"朕的床,你又不是第一次睡,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