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难堪[第2页/共3页]

周瑛华盈盈一笑：“我比你年长几个月，今后我叫你阿泽吧。”

听到闲事，卫康一改吊儿郎当之态，放下粉彩小盖盅：“我这就去。”

吃蟹壳黄酥饼和胡蝶卷丝酥的时候轻易掉渣，很难保持高雅，这不必说。特别是雪花龙须糖，千丝万缕，每一根糖丝都细如须发，悄悄一口气流拂过，糖丝就能飘得到处都是。也只要繁华出身的公子蜜斯，从小学端方，礼节刻在骨子里，吃龙须糖的时候能够保持文雅仪态。

卫泽跟着站起家，和卫康一起走出鸿儒馆。

称心手脚缓慢，盖上攒心盒子，一股脑收走统统点心，很快端来几杯凉水湃过的普洱茶。

卫康嗤笑一声，主子公然是主子，看他这熊样，也就臭丫头看得上！

出了内堂，宫女翻开珠帘，把两人迎进中殿。

既然卫泽倾慕她的容色，那她就以容色作互换，这很公允。

“甚么事？”

还不如大风雅方，直来直往。

周瑛华眉头微蹙，卫康这是甚么路数？

卫康诶一声，“如何不吃点心了？”

卫泽神采一滞，捏紧拳头，看着卫康远去的背影，脸上垂垂笼起一层阴云，眼神阴鸷，仇恨几近顿时能化成血水溢出来，指尖掐破手掌心，袖子里飘出一股淡淡的鲜血腥气。

“我送你的羊毫笔好不好用？”

本来就是一场不知天高地厚的痴心妄图，能有明天，已经让他如坠梦中，如梦如幻。假定面前的统统真的只是一枕黄粱，他甘愿在梦中长醉不醒，胡涂一辈子。

卫泽咬紧牙关，没吭声。

卫康的捧盒一翻开，竟是八菜一汤，满是荤菜，鸡鸭鱼肉，山珍海味，色香俱全，极其丰厚。此中一盘跑油肉，肉块切得厚厚的，砌城墙似的码放在碗中，堆得冒尖尖，上面淋了一层薄薄的乌褐色桂花蜜，油光发亮，色似皋比，不是宫廷菜肴，大抵是小膳房特地为卫康烹制的。

难怪上辈子卫康一辈子都没去过西宁国，说不定就是卫泽下的黑手。

卫泽怕再当着满屋子的侍从出丑，不敢再朝菜碟伸筷子，只能谨慎翼翼地往嘴里扒白饭。

满屋子的宫女寺人都盯着他看。

周瑛华全部上午都在记诵酸腐陈腐的女则故事，内心有些腻烦，终究挨到放学，拜谢过先生，一步一步，慢腾腾挪出内殿。

卫泽不敢昂首，脸红得像烫熟的虾子。

周瑛华环顾一圈，“其别人呢？”

她灵魂已老，不是十一二岁的纯真少女，在行宫看到卫泽的时候，对方眼神里的情义瞒不住她。

周瑛华悄悄翻个白眼，看来众公主、郡主们都对公孙慕梅的了局心不足悸，加上碧瑶夫人传出有孕的动静，她们怕触怒育碧公主，不敢再和之前一样肆意同卫康调笑玩耍。

卫康瞪大眼睛：臭丫头公然会装模作样，装得跟真的一样！

卫泽“腾”地一下站起来，双膝一软，想给周瑛华施礼，脊背方才弯下去，俄然想起现在的身份，赶紧挺起胸膛，不伦不类地朝周瑛华行了个大礼。

周瑛华懒得再看卫康耍宝，一把推开十锦盒子：“称心，上茶。”

卫康把本身捧盒里的一盘水晶蹄膀挪到周瑛华跟前：“你如何吃得这么寒酸？给，我的菜多得吃不完，你喜好甚么，随便挟啊！别客气！”

俄然听得背后一声甜净和顺的呼喊：“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