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恶果[第2页/共4页]
“重归幼年?”
“是,”高庸应了一声,又叮咛内侍去请几位殿下,本身则低眉扎眼的守在天子身边,静穆如一尊泥塑。
内侍额头生汗,不得不再问一句:“另一人呢?”
天子垂眼去看那串紫檀木珠,道:“此事古怪,这珠子也古怪,我感觉,破局之处或许就在湘南。”
他将乔毓迩来的经历说了一遍,皇太子几人听得又是担忧,又是起火,到最后,传闻母亲与人结义,挑了一个盗窟,又感觉好笑。
天子归宫以后,便在显德殿中静坐,对着腕上那串紫檀木珠入迷,始终沉默无语。
乔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小女儿, 和顺哄道:“四娘还小呢,你们别总凶她,小孩子爱玩也是平常,过几日得了空,再同你几个侄子出门打猎玩,好不好?”
皇太子看着父亲嘴唇闭合,耳中倒是一片茫然,怔然很久,方才回过神来。
明德皇后去世以后,天子宣布辍朝百日,现下不过四月,统共也才过了三十几日罢了。
……打斗打斗,上门寻仇。
天子并不对后代们现在的狠恶情感感到不测,他将腕上那串紫檀木珠取下,行动轻柔的摩挲着,道:“她过世的第二日,本来存放于梓宫中的身材,便消逝了。”
天子略微深思,悄悄笑了起来:“这就要从她在大慈恩寺下的河边醒来讲起了……”
“此事的确古怪,”天子点头道:“她甚么都健忘了,却唯独记得这个――你们可曾传闻过这名字?”
乔毓高兴了点, 灵巧道:“好。”
“另有,”他顿了一下,方才道:“四娘在新武侯府时,世子曾有不轨之心,乃至企图私囚,置为禁脔……”
其他几民气下一喜,诘问道:“果然听过?”
“没干系,”皇太子神情温和,道:“有我们帮她兜着,不会有事的。”
兄妹几个前后到了显德殿,入内以后,内侍便在外将门合上,他们有些惊奇,再往内看,却发觉内殿并无内侍宫人,天子坐在上首,身材微斜,半倚着扶手,仿佛不语,身边是内侍监高庸。
“本日太晚了,明天吧,”天子看了眼时候,轻笑道:“你们母后现在怕是很忙。”
“畴前我们太小,无能为力,”皇太子垂下头,神情涩然,笑中带泪:“现在,要变成我们来庇护你了,阿娘。”
这句话落地,内殿当中仿佛失了声响,唯有骇怪这一种情感得以保存。
如此过了半晌,天子才笑了一笑,道:“新武侯府除爵,府中男人尽数去官,打发他们到凉州去吧。”
天子垂眼看着那串紫檀木珠,道:“只留下了这串木珠。”
皇太子等人更是面若冰霜,目光森寒。
“有件事情,我一向没有奉告你们。”
“阿娘,你不要总摸我,”她细声细气道:“好痒的。”
皇太子眼眶湿了,虽未言语,却也神情哀恸,悄悄看着父亲,无言的要求,秦王与晋王也禁不住垂泪。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说了会儿话, 吃完饭后,外边儿才有管事回禀,说前不久新武侯府叫人送了好些东西来, 现下正在外边儿搁着。
乔毓被拎到座椅上, 就跟被扎了一针的气球似的, 无精打采的开端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