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兄弟[第3页/共3页]
李羡无语道:“没干吗啊,我无能吗啊,父亲的病你又不是不晓得,说闭眼就闭眼。那几天我每天守在床边上服侍,喂汤喂药的,累的我半死不活,好不轻易看他好点了,说回我那边去歇息歇息睡个觉,成果刚走就没了。我住那么远,三条腿跑断也没那么快啊。”
兄弟俩都没甚么哀痛,这点倒是默契的很,体贴的都是一些跟着死人而带来的家务事。父亲的官爵如何担当,家中的地步财产如何分派,父亲的遗物如何措置。这些庞大的事情,一时是筹议不完的,只是先说说,垫个底罢了。完了李益问李羡道:“父亲临终有甚么遗言吗?”
冯凭此次没有回绝,痛哭着,捂着脸投到他怀中。拓拔叡不管了,就是吻她,如饥似渴,他忍着伤疼用双臂去拥她。
惠娴说:“我当然随她去了,不然还要如何样。她又不是我亲娘。”
惠娴抱着孩子忙哄,见到丈夫返来,也没挪动,也没昂首,仿佛不在乎似的随口问候说:“你返来了。这大半夜的,用饭了吗?”没等李益答复,她就叮咛丫环:“让人送热水过来,叫厨房里筹办着饭菜端来。”
“他那段日子,倒是一向在念叨你。”李羡有些酸溜溜的说:“可惜你当时不在。我这个宗子每天在跟前,他都不带理睬的,只问你甚么时候返来。”
李羡同他的老婆华阴长公主长年分家,虽在一个屋檐下,但你东我西互不打搅。李羡夜里已经睡了,不过得知弟弟回家了,还是忙掀被,穿了衣裳下床去,同兄弟叙话。当时半夜更深,李羡披着衣,散襟赤脚坐在榻上,李益长途跋涉而来,一身风尘雪雾,手中的马鞭还没放下。对着几案和一盏暗淡的银灯,兄弟提及父亲去世的事。
李羡懒懒道:“我无所谓的。官位爵位,你如果想要,我向皇上上书,要求让你担当便是了。我本就对这没兴趣,把地步屋子财帛给我就行了。”
李益达到平城时,父亲的丧事已包办完了。没能瞻仰到老父遗容,不过这也是没法的事,他兵戈出征在外,不晓得何事返来,总不能让尸体就那么放在那。李益和他父亲豪情不深,见不见最后一面想必没那么要紧,他兄长李羡就自作主张,先把殡给出了。李益获得动静时人就已经下葬了,归去也只是做个样。
老父病终,两个儿子都不在场,这实在有点过分了。李益惊道:“你干吗去了啊?有甚么事情忙的不脱身。”
他站了起来,李羡道:“酒要热好了,不喝一点吗?刚返来,我们可贵说会儿话。”
李益对着老婆,老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堪。两人若不见面,只让丫环家人传话,或者写信,还能感受靠近一点,像伉俪那回事。但是相互当着面,总仿佛词少,找不到话说。
李益哑然发笑:“不是依托在你身上吗?如何变成我身上了。我可承担不起这家业,你是兄长,担当官位爵位的又不是我,恐怕我只能让他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