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薨（下）[第3页/共3页]

“若换了你，只怕李家二郎现下都是一具尸身了。”他冰冷的呼吸缓缓在耳边喷薄，顾柔嘉笑着接话，偎在他怀里，“但愿阿芷能像我们一样幸运，姐姐的事在前，我实在不肯阿芷踏上姐姐的老路。”想到顾贵妃，顾柔嘉心中就一阵欣然，沉默了好久，她才拉着沈澈的衣袖，清澈如水的眸子里带着些焦心：“沈奕虽是伤势凶恶，始终未曾醒转，但也不至于会俄然要命的局面，是你的手笔，是不是？”

“怕与不怕尚且是其次，只是敌手手腕狠辣非常，招招朝人死穴上打。”顾老爷脸上肌肉绷得生紧，尚且不自发的颤抖着，衰颓如同死灰，“现下都不知她另有甚么后招，只怕防不堪防。”

“嘉嘉这话是埋汰我么？我昔日莫非待阿芷不好？”顾鸿影好笑，“只是我瞧着阿芷年事大了，像是有苦衷，偶然泫然欲泣的模样，好似谁惹了她活力，我一问起，她又只说没事，总让我从速去当差。本日来时她仿佛哭过，我问她也不说，反倒是看着我笑。”他说到这里，又笑着点头，“许是给炭盆烤得闷了，身子都烤得烫了，脑袋也昏沉沉的，连她说了甚么都没听清。”

而前一日痛失爱子的天子一脸菜色，看不出甚么神情，终究以太子新丧哀思过分为由先行退朝，这才止住了两派的针锋相对。

自夏季沈奕卧病以来，经常传出他病情减轻的话，让京中民气惶惑，皆以为是沈澈所克。现下他阖了眼，恰是沈澈解了禁足以后，言官们的弹劾如流水普通。次日早朝上，御史李天德弹劾沈澈，请天子为大燕黎庶着想，将沈澈废为庶人，圈尽至死。以杨太傅为首，半数朝臣附议，陆剑锋和齐修远并李家二郎在朝上据理力图，李家二郎更是痛骂附议的新官忘恩负义，本身得了好处，就全然健忘了沈澈的照拂之恩。

沈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