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冰释[第4页/共6页]

掌事女官滚了一圈，身上又有伤，现在捂着胸口直喘气，掌事女官喘气不止，到底还是顾及院中多名练家子，只得望着沈澈：“九王，此乃陛下口谕，赐九王妃红花，若抗旨不尊，就格杀勿论。九王当真要以武力相对抗？九王舍不得孩子，却也该想想，现下总不至于将王妃一同赐死，一定没有转圜余地。只是殿下若执意用武力相对抗，必将触怒陛下，到时候定是重兵围歼，孰轻孰重殿下心中应当有计算，反贼二字，可比妖孽催命很多。”

“九王殿下和王妃伉俪情深，如此爱妻之心，主子动容。”吉利只轻声道，并不如掌事女官一样给沈澈穿小鞋。作为天子的贴身内侍，他再不清楚当年的事，也晓得一些风声儿。宸妃最是宅心仁厚的人，如许的人儿如果妖怪，那好多人还不如妖呢。何况甚么太子病重是九王妃腹中孩子克的，一个还没出世的孩子能克了谁去，清楚就是欲加上罪何患无辞。

沈澈乌泱泱的眸子里仿佛藏着甚么颠簸的情感，轻抚顾柔嘉的脸庞：“当年一句妖星害了母妃，我不成能再让他们害了你和宝宝。”见顾柔嘉还想说甚么，沈澈展眉浅笑：“傻丫头，别怕，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钦天监，好个钦天监，现在是愈发本事了。”安宁长主嘲笑道，她一面嘲笑，一面看着伏在地上的掌事女官：“你说是奉帝后口谕而来，是不是？”

固然沈澈心智策画均属上乘，加上心性坚固、遇事果断，实在是为王为君者的不二人选。但皇后的手腕倒是在沈澈之上，她太明白沈澈了，只用“攻心”二字，就几乎让沈澈完整崩溃。京中风声鹤唳，哪怕沈澈筹办全面，但在流言未解的时候发难，如果失利也就不必再提，如果胜利，百姓会接管一个“妖怪”天子么？

正待辩驳，院中就响起金铁相撞的声音来，顾柔嘉顿时大惊。她昔日从不晓得沈澈豢养死士之事，本日一见，明白死士并不在少数。沈澈向来都不信天子，自失势以来，就在培养本身的权势，恰是为了防备本日之祸。

“中有奸人作怪，小九不敢恨姑祖母。”沈澈轻声道，“小九不恨姑祖母，乃至现下感激起了姑祖母与父皇。本日太病院左院判查了当年母妃的脉案，说母妃她、她当时铅毒入心，即便不被赐死，也必将死于心脉病损。母妃好歹是笑着去的，总比心脉病损轻松些。”他说到这里，声音也有些许颤抖，“姑祖母也是为歹人所蒙蔽，莫说姑祖母，连小九都几乎觉得母妃是妖……”

自有死士上前，正院外又有人缓慢的出去，道：“殿下，长主、长主和陆将军――”他说到这里，又喘了两声，循声看去，正院门外果然走进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来。高的那人身量颀硕，俊朗的面庞极其豪气，去处间都透着温润的儒雅风采，但看得出定然是个练家子；矮的那老妇则微微佝偻着身子，因为上了年事，很有几分衰老，但一双眸子闪动着睿智的光辉，周身缭绕着肃杀之气，让人不敢逼视。

跟从而来的保护们面面相觑，这才齐齐拔刀，吉利急得不可，忙道：“殿下三思啊，陛下这回是铁了心，殿下就舍了孩子吧。”

她自顾自的扯谈，吉利脸上愈发丢脸，这但凡是让女子落胎，那里有不毁伤身子的？顾家那小娇客看来轻荏弱弱的，这如果给落胎，那里能安然无恙？身子遭罪也就罢了，内心指不定多难过呢。他想着，正待制止掌事女官，沈澈“哦”了一声，声音拉得好长：“既不会毁伤女子身材，那你可要好生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