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1页/共3页]
瑾时眼睛一亮,问:“从那里来的?”
常奉养想了想,仿佛昨夜服侍她沐洗的时候瞧见伤口的芽肉都已经转为浅粉,伤势应是已经无虞了,也迷惑着道:“莫非是因为信期的原因……?可算算日子,也不太对的上,将或另有大半月呢……”
瑾时掀了拓页,也不看了,懒洋洋倒在炕上,嘴里嚷说:“闷死了,前些日子说的傀儡戏排好了没有?萧淳于惯会些嘴把式,也不真叫傀儡班子来做戏,就会拿话柄哄我。”
瑾时抬头一笑:“姆娘老是惯着我,不过看了几个笔墨那里真累了。”
瑾时语结,瞪大了两只眼,愈发此地无银三百两:“哪个体味他了!他那古怪脾气,便是全天下也找不出一个能摸得透的人出来,你瞧云意,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还吃不透他的帝王脾气,我那里来那天大的本领。”
清冷殿唤殿,却没有殿宇的规格,就连红梅也只是寥寥两株,内里住了几小我皆是宫人打扮模样,见了瑾时也不知是王后的尊驾,还是自顾地忙活。
常奉养见捋了逆鳞,便连声哄道:“好好好,不体味、不体味,又不是甚么了不得的事。”
边上有宫人呵叱:“大胆婢子,王后问话,竟不知应对!”
常奉养和晴芜对王宫也不甚熟络,便招来宫人问个一二,一问便问出好多殿宇都栽了梅花。瑾时主张拿不定,便问哪处的梅花是六角红梅,宫人想了好久才答出来,南地的六角红梅,除了紫宸殿,便只要北宫的清冷殿有。
瑾时不甚在乎隧道:“哦,本宫也有些饿了,想起热乎乎的炙汤也想饮上一碗。”
瑾时下了步辇,捧着的手炉已经凉了好大半。
那宫婢倒是抖得更加短长了。
秋闱事关为国选鉴人才,事关国之栋梁,出了秉公舞弊之事,严惩也是该当。
各宫过冬皆按阶分派炭薪,瑾时见她捧的不像是分下去的宫薪,便多问了一句。
瑾时巡查内殿,见炕上和案上摆着好几样乐器,便想起来之前宫人同她说过这里住着几个官方提掖上来的乐工,只是眼下皆不见人影。
清冷殿确切远,抬着瑾时的步辇走了好些风景,她靠在软枕上,看着鳞次栉比的殿宇屋顶,远处一轮红日垂垂沉下去,直到屋檐的棱角将夕照完整遮去。
萧淳于轻笑了一声:“你如何也怕这些?”
常奉养明天一整日都好似很欢畅,从一大早服侍萧淳于着衣便一向笑眼盈盈的。
宫人却道:“这不是甚乘凉的宫殿,只因地处偏僻,常日萧瑟,住了几个官方提掖上来的乐工,丝竹声苦楚,便唤作清冷殿。”
“又下雪了。”常奉养撩起帘帐,端了果碟出去。
她近些年更加惊骇那些鬼怪的事情,偶然候睡前瞧了官方一些古怪的话本,一整夜便会做好多恶梦,那些刀光剑影,血啊泪的……
瑾时半阖了眼,觉着他的话确切有几分事理,却耐不住眼皮沉沉,张嘴一个哈欠,眼里溢了水汽,含混了畴昔。
对于她的突发奇想无人敢拦,常奉养备了猩猩色的大毛连帽披风,两个手炉,临出门前又拿了双毛皮手套让瑾时戴上,将她裹得满身高低无懈可击才肯放她出门。
他还当她天不怕地不怕,毕竟她但是常常连天子的严肃都敢挑衅。
宫灯频频亮起,如星斗装点商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