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3页/共3页]
他们说话的声音仿佛轰动了殿外值夜的禁统军,暗夜里传来禁统军们踱踱的脚步声,佩剑撞击甲胄的声音铿锵有力。
怀瑜对她笑了笑,道:“请恕臣无礼之罪。”
宸妃明显不是至心替瑾时说好话,见他反问,莫非要答复是?说帝王薄情,她没这个胆量;说不是,显得她心存妒忌工于心计,对王后落井下石。
萧淳于面色更加冷酷,将手里的笔投进笔洗,狼毫沾了水,上面的墨仿若画卷般马上铺散开在水里。
息鸾殿,她唯恐避之不及,不不,的确趋避如蛇虫鼠蚁,他竟然还偷鸡摸狗地带她上息鸾殿来了。
萧淳于也不咄咄逼人,只是接了她的话头,懒声道:“既如此,本日起含章殿统统悉复如初,省的叫宸妃日夜为孤的后廷忧心。”
宸妃泫然欲泣,小声抱怨:“为何迩来陛下老是不肯与妧儿靠近?”
瑾时更是瞧不起地嘁了一声,他也就这些皋牢后宫妃嫔的伎俩,不是教人写字就是贴着人的脸说些让人含混脸红的话,这个大地痞!
他颇是志对劲满,胸有成竹,统统皆在把握中的模样。
都说宸妃天姿国色,瑾时觉得常日里见的已经够冷傲了,没想到不施粉黛只着烟色罗秀单衣的宸妃的确美绝人寰。她的乌发松松挽了个云髻偏在一侧,稠密的密发垂在乌黑长颈上,几缕欲坠未坠的碎发点在饱满的胸口,微微勾画出轻沟,纤手握着一卷书,袅袅目光停落扉页,侧卧在软枕上正打发闲暇风景。
宸妃又道:“怒不及余辜,臣妾的父亲是叫王上尴尬了些,可臣妾待陛下的赤忱拳拳陛下岂能视而不见。老父如此,不过是因为仰仗陛下的爱重,父亲因长姐的事悲伤难抑,便一时失了分寸僭越了些,但请王上看在父亲老来失女的痛苦上,也念及父亲昔日为王上安定前朝之乱的功绩,千万不要与父亲计算。君臣和蔼,是为王廷之福。”
瑾时竖起眉毛,嗤鼻道:“胡说八道,人的心如何会说话。”
瑾时立马满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怪道宸妃这是高热得满身有力了?如何连说话也这般软绵绵跟化了喉骨似的。
瑾时又闻声了怀瑜的笛音,那是在姆娘觉得哄她睡着了的夜晚,她偷偷从寝殿的溜了出来,坐在院子廊架的秋千下,怀瑜的笛音从王宫很远的角落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