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页/共3页]

“王后晓得么，奴之前见过商王。”

目光定定看着商王，燕太后软软的问：“王后，你呢？你的言语很软，心可也一样么？”

常奉养笑说：“都是做娘子的人了，还攥着做女儿时的脾气呢，这里是商王宫不比在天元，懒起不得。”

瑾时嘴里夹着糕点，很有几分猎奇的问：“王上那边不像先王了？”

晴芜眼尖，瞧出辇上被狼毛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是瑾时，急跑上前，连手里的灯笼也不要了，扶着辇轿切问：“王后这是去那边了？满殿的人顶着脑袋都要急哭了。”

瑾时靠在凤辇的大扶枕上，眼睛懒懒翻开一丝裂缝，远处四个宫人抬着的辇轿上一样坐着一个花容月色的女人。

他像燕太后不假，燕太后是大商第一流的国姿，他承了燕太后的模样，母子两个俱是人间可贵一见的色彩。

中间几个媵妾被激得气了个半死，还没冲瑾时哀嚎叫天，便听远处幽幽传来一声冷讽：“妾室？这后廷除了王后那个不是妾，就连敬慈宫太后，未被先帝封后前也只是戋戋妃子妾女，本宫倒要瞧瞧做个妾室是如何招人嫌恶至此了！”

南地的女儿大多肤色白净，乌发如云在鬓，较之北境高硕的女儿显得娇小很多，就连说话的口音都糯糯糍糍的。

太后也不讪下神采，还是波平无奇隧道：“你若像你父王该多好，可惜你像我。”

她曾是这天下最高贵最有权势之人，瑾时初进宫时去拜见过她。那日她在抚德殿作平常妇人打扮，铅华洗尽，头上连一柄金簪也无，素衣禅纱，单手执一书卷靠在芙蓉榻上，眉眼压得极低，一抬眸一转目，皆还能瞧出畴前做帝王时的有一无二。

瑾时有几分惊骇她，见了面就算她半点也无畴前做帝王时的盛气凌人，瑾时还是怕。或许是临行前祖母分外忧心商国燕太后同她说了很多燕太后为妇不仁的事的原因。

瑾时坐了顶小辇返来，还未到含章殿，便瞥见殿前立着好几个宫人，皆提着灯笼挠首不知所措的模样。

她同瑾时说话倒很亲和，问她路上行了几日，可曾刻苦，故国祖母身材可还安康，句句是知心的梯己话，瑾时不知为甚却总感觉如许的问话倒似天子俄然来了兴趣在前朝扣问臣子家中多少，像极了招安的景象。

可他毕竟是年青，还不懂何谓时势造人，不懂何谓天予之人弗受将会酿出如何的一场天大祸事。

几个氏族女如获大赦，不约而同轻吐一口气。

很可惜，远在异国他乡，宫里独占的一小撮儿南人没能紧紧抱团，反倒暗中生有嫌隙。

太后见了她，很有几分热络，受了大礼便赏了好些糕点让瑾时坐到她身边来吃。

老太后把多年亲信常侍作陪给了瑾时，瑾时见她犹见祖母，心头一阵熨帖，很快便从床上起来了。

自她入商王宫起便未见过这位氏族女儿，想来必是天姿国色犹抱琵琶半遮面。

太后慈爱地笑睨着瑾时：“他父王嘴硬心软，哀家么……嘴硬心硬。”

瑾时的凤驾还在路上，便听一同前去敬慈宫存候的氏族女在底下窃保私语：“一样的身份，谁还比不得谁崇高？不过是几房妾室，还真拿本身当个角色，若他日我挣了出息出来，到时候谁给谁端茶敬水还不晓得呢！”

瑾时道：“难怪他昨夜同我说话，口音倒不如宫人的浓厚，我同他言语几个南地的字眼他像也能听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