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四年前(中)[第3页/共3页]
“兄长该当有所定夺。”太原,女儿,只能选一个了。
一句话掷地有声,晏庆笑意一收:“陛下喜爱,焉是臣属所能拒也?子渊,莫要不识汲引!”
晏庆这副不觉得然的假惺惺模样,气得晏珣脸皮紫涨,他指着对方的手颤抖一阵子,愤然道:“先考活着时,曾为小女定下一桩婚盟!”
晏庆好端端的,怎俄然与洛阳扯上干系?晏珣是个夺目之人,现在虽怒极,但亦可模糊有所猜想,莫非,对方与怀帝达成甚么和谈?
晏庆挑眉,就他影象中寥寥的印象,他这侄女不是个笨的。
晏庆冷哼一声:“黄口小儿,焉敢妄言?!”
为人臣者,确切不能明着回绝天子;他也不能与晏庆撕破脸,与西河郡划清边界。
晏辞横眉冷对晏庆。他自幼习武,身量较同龄健壮高挑很多,但到底没长成,比之高大魁伟的晏庆还是矮了不止一头。
当家人换成了年不过十七的霍珩,幸亏他虽幼年,但进入军中历练亦有四五年之久,能伶仃领兵,有忠心家臣家将帮助,估计能趟过这个难关。
“阿姐?”
不过二者有何牵涉,都不能以他爱女为代价?!
霍家道况也很艰巨,霍父一辈兄弟三个,全数没有返来,下一辈的子侄也死伤大半。
他与胞姐同母而出,春秋相差不大,姐弟一同长大,豪情至深。现在要捐躯他阿姐,远赴洛阳,嫁予阿谁未央宫怀帝,那即是割他的肉。
怀帝毕竟是天子,田太尉毕竟是人臣,挟天子旨意,就能在朝廷扯开了一个口儿。
“不过是女儿罢了,保你太原数年承平,何乐而不为?”
但是他再没想到,晏珣竟然还真如此不识汲引,好说歹说,愣是咬紧牙关不松口。
“不过玄月之期罢了,出孝以后,恰是时候。”
到了现在,晏庆胸有成竹,气定神闲。
太原军绷得紧紧的,若所料不假,西河应当很快寻个借口乘机攻打己方的。却未曾想,他的族弟,西河太守晏庆,竟俄然快马加鞭直入晋阳,说是与晏珣要事相商。
因当时孩子们都还小,故未曾广而告之,未曾走六礼,但两人却当场互换了信物。
可惜现在晏祖父一朝战死,晏辞却未及长成。治下百姓惶惑,晏珣悲哀之余,心弦绷紧,在外虎视眈眈的劲敌很多。
落空统帅的太原军,还经得起这一遭吗?
如果怀帝选中了晏庆,对方必定会承诺。
但他不惧,瞪大眼睛瞪眼对方,咬牙切齿,恨不得寝其皮吃其肉。
这婚约就算成了。
本来晏氏有两支,互为一体,依仗着西河晏氏,太原郡何尝没有喘气之机。
事出变态必有妖,只是以太原当今景况,不管如何能不撕破脸就不撕破,晏珣暗自进步警戒:“喜从何来?”
日前探子来报,晏庆已频繁变更部曲,悄悄压向东线。
不过吧,那也是今后的事了。
但是在好处面前,昔日同进同出的并肩之谊,乃至血脉之情,皆不堪一击。
晏庆底子不当一回事。
他父亲战死于围歼蓝田叛逆兵的最后一役,和晏祖父二人,一同魂断洛水之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