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爷爷的遗训[第2页/共3页]

归去闷头睡了一天一夜，天昏地暗，梦中满是童年时候跟爷爷的点点滴滴，就像电影胶片一样的播放，我感受脑筋里就像灌入了糨糊，翌日起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枕头上大一片水渍，看模样我在梦里也流了很多眼泪。

爷爷在黄河古道上驰驱了一辈子，但愿爷爷的灵魂能够在黄河里获得安眠。

爷爷脸上的神采凝固了，眼皮渐渐闭合，微张着嘴巴，再也没有收回半点声音。

“孙媳妇，我……我想伶仃跟小孤说点事情！”爷爷望着古枚笛，古枚笛点点头，退出寝室，并顺手带上房门。

没有设灵堂，没有告诉街坊邻居，我和古枚笛将爷爷的尸身抬到黄河边上。

我惊奇地看着爷爷，本来我们世代在黄河上面流落，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而是为了镇河？！我们为甚么要镇河？莫非黄河古道上面有甚么东西？

“小孤，你……你出去……我有话跟你说……”爷爷在寝室里叫我。

“小孤，还记得船冢吗？你小时候爷爷曾经带你去过那边！你去找一艘龙头古船，船舱内里有我留给你的东西……”

当古枚笛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她也是泪流满面，她跪在爷爷的床边上，哭得比我还要悲伤。

爷爷的声音越来越短促，像是赶着把最后的话说完：“把……把我的骨灰撒在黄河里……这是捞尸人的宿命……”

“爷，你比来有没有打仗过甚么人？或者是获咎过甚么人？”我问。

爷爷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

半晌，我终究从喉头深处发作出撕心裂肺地哭喊：“爷！”

爷爷真的走了！

爷爷摇点头，凄然地笑了笑：“我晓得我得的不是病，对吧？我是被人害了！”

我想起了七岁那年的事情：“爷，当年你在船下到底瞥见了甚么？”

我本觉得能从爷爷这里获得更多的线索，没想到爷爷走了，却留给我更多的疑问。

船冢。

不晓得坐了多久，天空下起雨来了，砸得乌篷噼啪作响。

我昂首望天，几滴雨水落入我的眼瞳，好疼。

“爷……”我紧紧握着爷爷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我扑灭一支烟坐了下来，一口接一口地吐着烟圈。

“可惜啊可惜啊！”爷爷叹了口气：“可惜那些人还是找上门来了，小孤，爷爷没有才气庇护你，此后的路如何挑选全都靠你本身了，这个天下太庞大，记着不要等闲信赖赖何人。这枚铜钱你带着！”

爷爷颤抖着从枕头上面摸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上面另有暗绿色的铜花儿，铜钱中心有个方孔，方孔中心缠绕着一条已经变色的红绳，拿在手里冰冰冷的。

“你说金蚕蛊真的没有解药吗？”我有气有力地说出这句话，这一刻，我感受我本身都衰老了十岁不止。

我的耳畔仿佛传来爷爷那浑厚的唱腔：“敬爱的大王哟……你要保佑你的子孙哟嚯……你是不朽的神呐……你让浪荡的灵魂都归去吧……让一条安然的黄河古道给我们吧……咿呀哟……咿呀哟……”

“爷，喝水！”我扶起爷爷，爷爷勉强喝了两口，嘴唇已经干裂了。

明天气候阴阴的，就像堆积在我心头上的阴霾。

天气擦黑，我们升起熊熊的火焰，看着爷爷的尸身在火焰中垂垂变成飞灰，我的泪水就像奔腾的黄河水，一向流向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