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十一片龙鳞（十）[第2页/共3页]

他们在一个天蒙蒙亮的凌晨分开了都城，去了很多处所，终究在悠远的北方，一个小小的镇子上定居，殷无垢改行做了屠户，他的一刀一剑今后被封存于方如枝的坟前，以示他永不回朝的决计。

她活得太久了，大家间的是非吵嘴，因果循环，对小巧而言，还不如荒海的一滴水来得有代价。她情愿拉殷无垢一把，是看上了他的爱，可不要把她当何为么有求必应的神灵。

平阳王对美人是极有耐烦的，他对小巧微微一笑，就要开口说话，可不知怎地，这嘴巴一伸开，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巧与殷无垢拜别，乃至那么多的侍卫与官差，竟然没有一个去拦他们，都像是中了邪普通。

“我是问，你的身份。”

小巧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很知心肠给了殷无垢悲春伤秋的时候，她才不管谁抱屈莫白谁是非不分，她只想要殷无垢好好的。“好啦，别想那么多啦，我们分开这里四周逛逛，不也很好？整天跟那些人打交道有甚么好玩的，我会一向陪着你的。”

“我是小巧呀。”

“你能帮她吗？”

也有很多人背后里酸，娶个标致婆娘又有甚么用？好吃懒做，从不晓得帮衬家里。听人说，在家都是殷屠户洗衣烧饭打扫卫生，他那小娘子是甚么手都不伸就等着人服侍呢！

嘴上如许说，等下回小巧穿了甚么款式的衣裙戴了甚么样的金饰梳了甚么样的发型，她们又都一窝蜂的去仿照，恰好质量跟不上，就显得非常不伦不类，特别是那小娘子，如果在街上走一圈，谁家的男人都跟丢了魂儿一样的口水不断。

“殷大人。”平阳王淡淡地叫他。“方如枝乃叛贼余孽, 是要身后鞭尸的, 殷大人既然不肯再为官，又以甚么身份带走一名钦犯的尸身？怕不是与钦犯勾搭，想要与钦犯同罪吧？”

殷无垢被她如许一扯, 却站立原地不动, 小巧就看着他, 他则看着天子，看了好久好久，他才取下头上的官帽, 连带当年尽忠天子时, 天子亲身赐给他的令牌，哈腰将婢女的尸身抱起来，跟在小巧身后分开了。自始至终, 再也没有看天子一眼, 似是已经心灰意冷。

而与此方向完整相反的南边小镇上，有一天，搬来了一对老夫少妻。那男人已有不惑，小娘子看起来却像个十六七的少女。说来也奇特，这二人恩爱非常，特别是那丈夫，对小娘子心疼非常，百依百顺。

方如枝清明净白，然她的那些入幕之宾，得知她竟是当年方家先人时，竟无一人敢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倒是天香楼的鸨母与花娘们凑钱为她买了一副好棺木，葬在了郊野一处山净水秀的好处所。

除了那张脸，不能做活又不能生娃，就晓得勾引男人！殷屠户就该狠狠打她一顿，打的她老诚恳实，才不敢如许不安于室呢！

小巧嫣然一笑，“想让我跪，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资格，地步里打滚的泥鳅也想当真龙，的确笑掉人的大牙。”她伸手将殷无垢拉到本身身后, 又看了一眼地上婢女的尸身，非常不耐烦。“我们走吧，留在这里做甚么, 让人看笑话么？”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殷无垢喃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