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鬼话录》第19章 新房之喜与风波又起[第1页/共1页]

跟着一声清澈的哭泣，粉雕玉琢的女婴呱呱坠地。三牛哆颤抖嗦地从门缝里钻出去，后脑勺还沾着草屑。雅阁拎着他的衣领往王孀妇床边推："从明天起，你如勇敢让她们娘俩掉半滴眼泪......"话没说完，院外俄然传来刺耳的叫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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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灿灿的麦浪在村头翻涌，雅阁家的新宅终究完工。三进的青砖院落配着雕花木门，在落日下泛着温润的光，连墙角的野蔷薇都仿佛沾了喜气，开得格外鲜艳。老村长摸着极新的门柱，笑得暴露豁牙："这辈子还能住上如许的宅子，真是托了雅阁的福！"雅阁的小媳妇红着脸往他手里塞了把炒瓜子："爹，今后厨房灶王爷都得恋慕咱家炊火气！"

秀兰她娘叉着腰堵在门口，活像尊凶神恶煞的门神："要我们走也行！十两月子钱，五两奶娃费，外加每年二十担谷子！"她身后的两个儿子晃着拳头，用心把腰间的菜刀拍得叮当响。雅阁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瞥见秀兰小妹正躲在人群里朝他抛媚眼，手里还把玩着从他药箱顺走的银针。

王孀妇的茅草屋挤满了人。她蓬头垢面地抓着草席，汗水把鬓发黏在脸上。村长敲着烟袋锅子逼问："说！孩子他爹是不是西头的瘸腿铁匠？"王孀妇俄然发作出一声吼怒："是三牛！劈面村的三牛！"话音未落，雅阁已经取出二两银子拍在桌上："明日就办丧事！这银子当贺礼，再偷偷摸摸，谨慎被当作采花悍贼！"

刘老鬼跌跌撞撞地冲出去，鸭舌帽歪到后脑勺："大哥！我丈母娘带着秀兰杀返来了！还说......还说肚子里揣了四个月的崽！"屋内刹时鸦雀无声，统统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刘老鬼涨红的脸上。老太太气得直拍大腿："好你个狼心狗肺的！仳离前把人肚子搞大，现在想当甩手掌柜？"

上梁那日，全村人像蚂蚁搬场似的涌来。刘老鬼系着油渍斑斑的围裙，站在土灶前扯着嗓子喊："红烧肉第三锅出锅！都把碗举高点！"王孀妇家的傻小子举着豁口碗往前挤，成果被二柱子踩掉了草鞋，逗得世人笑作一团。氛围中飘着酒香与肉香，孩子们举着麦芽糖满院疯跑，惊得屋檐下的燕子扑棱棱乱飞。

夜色渐深，新房的喜庆红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雅阁望着院里吵成一团的世人，银冠下的眼神无法又怠倦。灶台的余火明显灭灭，映得墙上"燕徙之喜"的匾额忽明忽暗，倒像是在嘲笑这场怪诞的闹剧。而更远处，王孀妇家新添的小娃娃正放声哭泣，与这边的喧闹交叉在一起，为荒鬼村的夜晚谱写出一首独特的乐章。

正热烈时，村东头俄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拯救啊！王孀妇要生了！"雅阁手里的酒杯"当啷"落地，他媳妇已经抄起药箱冲了出去，发间的玉簪在暮色中划出一道银光："我跟着学了三个月接生，此次准行！"村长拄着枣木拐杖追在前面直喘气："等等我！这野种到底是谁的，必须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