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南岭·常家大院[第2页/共3页]
常氏家属本来完整的大院被分红了好几家,院子里放着一辆三轮车,到处是混乱的杂物。最为惹眼的是讲求的拱券形石雕门窗,雕花木框已然残破,上面的春联横额积满了灰尘。
寺南岭村的上方,在紧挨公路的村口边,有一处旧修建,却不知是做甚么用的。内里空空如也,只要正门廊下的一副石雕春联无缺无损。胡乱拍了两张图片,向村里走去。
顺坡而上,从背后看到了常家大院的分歧凡响。高大豪奢的修建群凹凸错落地连成了一片,保存了当年的气度和光辉。那些镶嵌在屋檐下的砖雕,精美细致,还是无缺无损。
门里走出来一名端着饭碗的村妇,问我们:“找谁?”我说:“不找谁,看看你们的老屋子。”问他们知不晓得常家的先人是做甚么的,女人答复说:“我们不太清楚。听上辈人说,仿佛是当过一任伪县长。这屋子是‘土改’的时候分给我们家的,之前的事情都也不晓得些甚了。”说着话,从对门出来一名六十开外的村民,脸颊肥胖,五短身材,神采驯良,穿戴一件蓝涤卡的中山装,手里端着一碗面条吃得吸溜吸溜,边吃边对我说:“别看常家是有钱人,但是对老百姓好,积德积善的事情做了很多。村上有谁家过不去了,只要找到门上来,都会帮忙。家里有了打石头、凿磨的活儿,都叫村里的贫民来做,让他们挣点钱养家糊口。”
在一座高大的门楼前停了下来,此处朱门大宅的气象让我感觉不虚此行。门额吊颈挂着“与德为邻”的古门匾,门前两座门墩石上的狮子脑袋和身子都被敲掉了,石墩上纷繁庞大的雕镂还是清楚,一面写着“雪满山中高士卧”,一面写着“山川事(?)浊音”,记录了当年作为一方乡绅的常家对文明的追乞降儒雅的层次。正举着相机拍照,从内里惊飞疾走出五六只土鸡来,叽叽呱呱的鸡们前面紧跟着一名四十多岁的男人,圆脸,中等个,恰是这家院子的仆人。我向他说了然来意,仆人很欢畅,带我们走进院子里,先容说:“这屋子之前的石雕可好了,我家堂屋的压窗石上本来雕有‘二十四孝图’,那手工可邃密了,你没见底子设想不出来,‘文明反动’给凿坏了。厥后翻修屋子,我拆下来扳在院子里,那石头真叫个好,又厚又长。厥后有人来讲要买,我就给贱卖了。之前咱不懂这就是文物啊,现在悔怨也没用了。你过来拍拍这块挡门石吧,这个东西还好着呢。”说完带我走到自家门前,指着给我看。我蹲下身去,见一块雕工邃密的挡门石板上,竟然还嵌有一副春联,写着:“花落家僮未扫,鸟啼仙客犹眠。”
中间一名农夫说:“都是被偷怕了。”
常家先人奉告我说,她现在住的这串院子,是常家当年的堆栈,是她祖奶奶出嫁时候的陪嫁,“土改”的时候,常家的房地产分给了贫下中农,常家就住到堆栈里来了。我细心看了看屋子的布局,倒也广大健壮,却没有任何艺术装点,平常风景罢了。
分开寺南岭,持续向下走去。
仆人说:“这屋子之前是常家的,因为我爷爷当年在束缚战役中捐躯了,上面为了抚恤家眷,把这屋子分给我家了。院子里不但我一家,另有别的两家。本来可好了,门口的石头上两边都有石狮子,活灵灵的,‘文明反动’全给砸了。现在墙上的砖雕能保存下来,是当时用泥巴给糊住了,不然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