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1页/共3页]
“秋嬷嬷还没有返来?”殿外一个女声喝问。
耳光清脆,响彻大殿,震得甄灿烂颤抖了一下。她心中迷惑,秋嬷嬷能够用她交差,免受叱骂,却何必如此?
踏出府衙,甄灿烂抬首眺望天涯,只觉天极高云极阔。
考虑了半晌,她朝着那扇窗户挪去,想察看上面前的情势。当她刚挪出一步,就听到一个细嫩的声音说:“秋嬷嬷让你先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演练染技,你随我来。”
晌中午,秦尚宫还说不要把穗染技艺放在心上,将招贤榜一贴,只是向皇太后表白态度罢了,不消去管它了。就因为她喝茶时烫了一下,表情俄然不好,已将数名宫女体罚。这会儿,牵怒到了不幸的秋嬷嬷。
甄灿烂怔了怔,细究秋嬷嬷的态度,仿佛并不在乎她的染技凹凸,但是又有所等候,仿佛要证明甚么。真是令人难以测度。
青砖,红墙,琉璃瓦。她来到了皇宫中,环顾重重殿宇,巍峨矗立,只觉阴冷凝重。气势浩大,却有一种被围困的紧促。无穷空旷,却寸步难行。
甄灿烂深思着,仿佛是在回想染技的步调,俄然蹙眉,道:“有一些细节民女记得不清,不知可否能去扣问下母亲。”
行驶了好久,马车缓缓停下。
莫非就一向站在原地等着?徜若比及的是阿谁尚宫大人呢?
甄灿烂将他看进眼中,暗香浮动,顷刻光芒。
“本日才完工?”秦尚宫喝斥道,“是谁做事拖沓!”
那是一种甚么样的愁虑?
甄灿烂从皇宫侧门进入,终究摆脱掉了翟宁的视野,她并没有如释重负,反而要更加谨慎,在揣摩着如何对付秋嬷嬷。
秋嬷嬷从速道:“此事真的是老奴的错,董家姑奶奶的冬袍按图样制成后,老奴不甚对劲,就重修了图样,重新制衣。”
“民女名叫灿烂,自幼久居江南合县,”甄灿烂不等发问,通盘托出,“胞弟病重,民女随母亲一起带胞弟进京寻医。殊不知,晌午去买烧饼的途中,被误抓进衙门。”
虽从狼牙下脱了身,却还是身陷在池沼。
就在思虑间,她谨慎的掀了掀车帘,肯定马车此时在那边。俄然,她认出了与马车同业的两人,恰是翟宁的部下,再朝后一看,看到了翟宁本人。
刚进殿内,便见数名宫女纷繁立于原地,给秋嬷嬷施礼。
跟以往一样,秋嬷嬷全揽在身,“是老奴的错。”
甄灿烂一怔,她明显算是揭了榜,为何秋嬷嬷坦白此事?莫非进宫时的皇太背工谕,不是尚宫大人出面请的?
万一秋嬷嬷在一念之间为了明哲保身,立即把她送回郡守府衙,岂不前功尽弃了。但是,又万一秋嬷嬷被说得动容,放她一次?
“晓得了。”秦尚宫挥了挥手,对秋嬷嬷低声道:“安禾越来越威风了,不就是个贴身侍女,却派人招唤本官。”
宫女们骇得缩了缩。
谁知,秋嬷嬷只是随口一问,并无下话。过了半晌,才说道:“你的染技若真能神似传说中的穗染一样,可得一百两赏银,为你的胞弟医病。还能留在尚工局得个六品官职,今后常居都城。”
秋嬷嬷颌首,神采如常。
“下官是尚工局的掌事嬷嬷,秋嬷嬷。”昨日还在皇宫见过呢。
衙门保卫心中暗笑:捐的?六殿下把大鼓抬来,硬是要礼尚来往,赖着不走,郡守大人只好用多件贵重物品‘来往’。